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吹得他衣衫翻飛，身形搖晃，骨節發白的手幾乎握不住傘。

然而他的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，即便看著江瀲和杜若寧緊緊相擁在一把傘下向他走來，深邃的眼睛裡也沒有一絲波瀾。

兩人來到他面前，與他相對而立。

杜若寧開口直奔主題：&ldo;首輔大人找我何事?&rdo;

宋憫也沒有與她寒暄：&ldo;我就是來問一聲，神像的事可是若寧小姐一手策劃?&rdo;

&ldo;是。&rdo;杜若寧道，&ldo;首輔大人以為我這一步棋走得可還行?&rdo;

&ldo;挺好的，出乎我的意料。&rdo;宋憫悽然一笑，&ldo;可笑我還以為自己棋高一著，以為九娘是步好棋。&rdo;

&ldo;九娘確實是步好棋。&rdo;杜若寧給予他肯定，&ldo;只可惜我已經死過一次，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。&rdo;

&ldo;可你卻輕易相信了他。&rdo;宋憫的目光投向江瀲，&ldo;我最不明白的就是這點，你為何會如此不管不顧地信任一個世人眼中的惡魔。&rdo;

杜若寧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江瀲，眼神瞬間變得溫柔如水：&ldo;那是因為，他是為了我才變成惡魔的。&rdo;

宋憫平靜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，緊盯著江瀲看了幾眼：&ldo;你是說，你們從前就已經相識嗎，怎麼我從來不知道?&rdo;

&ldo;你不知道的事多了。&rdo;江瀲不耐煩地接了一句，&ldo;你還不知道你自己能活多久呢，為什麼不趁著還能喘氣，說幾句有用的話，如果你冒雨前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，還是快滾吧!&rdo;

&ldo;你說得對。&rdo;宋憫絲毫沒有生氣，反倒笑了下，&ldo;事情已經發生，我確實不該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，所以阿寧……&rdo;

他最後一次這樣叫她，&ldo;阿寧，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了，你在我心裡也徹底死了，以後我們再相見，便是陌路人，我知你不會對我留情，而我，也不會再對你留情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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