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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若寧下意識想回一句不去，說出口的卻是：&ldo;好了，馬上就來。&rdo;

望春在外面等了一會兒，等她出來後，便引著她往飯廳去，隨意問道：&ldo;若寧小姐昨晚睡得可好?&rdo;

&ldo;還好，就是有點認床。&rdo;杜若寧含糊道。

藿香在旁邊聽到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。

小姐剛剛明明說自己不認床的，怎麼到瞭望春這裡，又說認床，她到底是認還是不認呀?

&ldo;這麼巧。&rdo;望春笑道：&ldo;若寧小姐跟沈指使一樣，他也認床，一晚上都沒睡好。&rdo;

杜若寧心頭一跳，臉上不動聲色：&ldo;沈指使揮什麼時候來的?&rdo;

&ldo;昨兒下午到的。&rdo;望春回道，&ldo;先前我也不知道，後來看到他送乾爹回來才知道的。&rdo;

&ldo;哦。&rdo;杜若寧一想起昨晚的畫面就渾身難受，便轉了話頭問，&ldo;九娘呢，你把她安置在哪裡了?&rdo;

&ldo;安置在跨院了，有人看著，等下問了乾爹的意思再說。&rdo;

&ldo;嗯。&rdo;

兩人說著話進了飯廳，江瀲和沈決已經在桌前落座，兩人捱得很近，正頭抵著頭小聲說著什麼。

看到杜若寧進來，江瀲忙起身相迎，他的面色如常，看不出宿醉的頹廢，甚至還有點精神抖擻。

&ldo;昨晚我回來的晚，沒有驚動你，你睡得可好?&rdo;他笑著向杜若寧問道。

杜若寧本來還沒有多生氣，不知怎的，一看到他火氣就噌噌往上竄，當著大家的面不好發作，便冷著臉嗯了一聲，自己走到桌前坐下，皮笑肉不笑地跟沈決打招呼：&ldo;沈指揮使什麼時候來的?&rdo;

沈決：&ldo;……&rdo;

這話問的，他該怎麼回答?

江瀲突然被冷落，有些摸不著頭腦，訕訕地坐回去，幫著沈決解釋了一句：&ldo;他昨兒下午來的，和我一同赴宴，回來晚了，就在我房裡歇了一晚。&rdo;

歇了一晚?

折騰了一晚還差不多。

杜若寧無聲地冷笑，拿起筷子問：&ldo;可以開飯了嗎，我餓了。&rdo;

&ldo;就等你了，快吃吧!&rdo;江瀲親自夾了一塊芙蓉糕往她碟子裡放，&ldo;這是杭州有名的糕點，你嘗嘗合不合口。&rdo;

杜若寧伸手將碟子蓋住：&ldo;不用了，我不想吃甜的，藿香，幫我剝個鹹鴨蛋。&rdo;

&ldo;是。&rdo;藿香應了聲，感覺氣氛怪怪的，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。

沈決做為全場唯一的一個明白人，正極力地縮著脖子做隱形人。

江瀲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杜若寧在生氣，趁著杜若寧低頭吃東西，沖望春勾了勾手指。

&ldo;若寧小姐怎麼了?&rdo;他附在望春耳邊小聲問。

望春並不知道昨晚自己離開後發生的故事，便胡亂猜測道：&ldo;是不是生氣乾爹昨天沒陪她，再不然就是不喜歡您醉酒。&rdo;

江瀲恍然大悟，女人都不喜歡男人喝酒，肯定是因為這個。

也不是什麼大事，等會兒吃完飯再去她房裡好好和她解釋吧，眼下當著沈決的面還真有點說不出口。

這樣想著，他便沒再去給杜若寧獻殷勤，吩咐望春好好伺候若寧小姐，自己和沈決邊吃邊聊起了天。

雖然兩人聊的是清州和揚州的案子，聊的是朝堂的動向，杜若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