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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和帝便點頭道：&ldo;宋愛卿接著說吧，沈決你再敢多嘴，朕便讓人給你嘴上貼個封條。&rdo;

&ldo;臣遵旨。&rdo;沈決假裝惶恐地應聲，隨後又委屈道，&ldo;陛下叫首輔大人愛卿，卻叫臣的名字，難道臣不是您的愛卿嗎?&rdo;

&ldo;……&rdo;嘉和帝轉頭找茶盞要砸他，發現今日的茶盞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套黃玉龍紋盞，一時有點捨不得，只得收回手，對安公公吩咐道，&ldo;叫人拿封條來。&rdo;

沈決忙道：&ldo;陛下恕罪，臣不說了。&rdo;

嘉和帝又氣又恨地瞪了他一眼，實在懶得理他，示意宋憫繼續說。

好好的氣氛又被沈決打斷，宋憫調整了幾息才又找回狀態，接著道：&ldo;臣以上所說，只是臣處在首輔之位突然聽到這個訊息時該有的正常反應，事實上，臣也不知道寶藏的事究竟是真是假。

臣不是沒想過要請示陛下，但京城與杭州隔山隔水，即便走軍驛日夜不停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上十日，臣為防萬一，只能先封山尋寶，待到有了眉目再將確切的訊息送回京城告知陛下。

至於尋寶的過程，也是順著別人留下的各種印記尋找，那些印記是不是江掌印或者其他別有用心之人留下的，臣不得而知，臣只知道，臣順著印記找到的，便是……長寧公主的石像。&rdo;

他說到長寧公主的名字時，略微停頓了一下，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的愁思，彷彿這個名字只要從他口中說出，便能給他帶來無盡的痛苦和思念。

殿中上百號人，大到皇帝太子，小到侍衛太監，全都是男人，按理說不該像女人一般多愁善感，可是不知怎地，看著他緊鎖的眉心，所有人都相信，他對長寧公主用情至深，絕對不會利用公主的身份來做文章，更不會做出玷汙公主名聲的事。

宋憫將沒有血色的手在心口按了按，彷彿想壓下心底的思念，接著又道：

&ldo;公主鬼魂復仇的謠言在京中流傳已久，長寧公主廟也是屢禁不止，除了一些無知民眾，相信陛下和在場各位都明白是背後有人操作，而那尊石像藏在山壁中，足有一人多高，光是雕刻過程，便不是一日之功能成。

何況還是做舊，還要把那面山壁復原，偽裝成從沒有人動過的樣子，如此巨大的工程，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，要請來多少能人異士，豈是臣封山兩日便能完成的?

因此，沈指揮使對臣的懷疑根本站不住腳，反倒是在臣前面來尋寶藏的江掌印與若寧小姐，該對此事負一定的責任。&rdo;

話說到這裡，問題終於又繞回到江瀲和杜若寧身上，宋憫似乎消耗了太多精力，停下來虛弱地喘息。

江瀲靜靜看著他，涼薄的唇噙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譏諷，彷彿在看一個小丑垂死掙扎。

禮部尚書趙秉文排眾而出，躬身道：&ldo;陛下，臣認為首輔大人說得在理，倘若寶藏是假，也是江掌印造謠在先，倘若寶藏是真，便是江掌印暗中與杜關山勾結，圖謀不軌。&rdo;

&ldo;臣附議。&rdo;工部左侍郎也站出來說道，&ldo;臣對查案斷案不擅長，開山鑿石還算精通，想在一整個山壁上做文章，絕非一時之功能成，除非投入大量的人手，還要個個身懷絕技。

以臣看，輕裝簡行悄悄南下的首輔大人根本不具備這些條件，東廠和錦衣衛再加上定國公的兵力，成事的可能性還大一些。&rdo;

&ldo;有道理。&rdo;鴻臚寺孫少卿附和道，&ldo;江掌印從前一直極力反對和定國公府結親，對若寧小姐更是厭惡有加，這次南下非但全程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