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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酒。&rdo;她直言道。

陳敬宗神色一正，回憶片刻，道：&ldo;你讓我睡床的條件可不包括禁酒，你要是嫌味道大，我保證會仔細刷牙。&rdo;

華陽沉默。

她厭酒的另一個原因，是宮裡的父皇。

父皇召見大臣時儼然一副明君做派，私底下卻喜歡飲酒縱樂。九歲那年，華陽無意間撞到父皇酒後強迫一個宮女，父皇通紅的臉龐、言語的粗俗、舉止的猥褻，一度都是華陽的噩夢，導致她從那年開始抗拒見到父皇，見到了也難以壓抑心底的噁心。

陳敬宗只是小酌，可華陽很擔心哪天他會不會喝多了，會不會也像父皇強迫宮女那樣強迫她。

記憶中，有一次她與陳敬宗去舅舅家裡赴宴，那天陳敬宗就喝多了，華陽沐浴出來，發現他坐在床邊，通身酒氣，黑眸沉沉地盯著她。

華陽表面鎮定，冷冰冰地叫他去前院睡，實則藏在袖子裡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抖。

公主又如何，與陳敬宗單獨相處時，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，連陳敬宗一隻手都掰不過。

幸好，那晚陳敬宗依然很聽她的話。

這人就是這樣，不斷地做著讓她嫌棄的事，卻又在死後總能讓她想起他的一些好。

&ldo;最多一碗，不許多喝。&rdo;華陽再度妥協了一步。

陳敬宗：&ldo;平時一碗，遇到喜事或愁事，你別管我?&rdo;

華陽哼道：&ldo;隨你，喝多了就自己找屋子睡，別來我這邊。&rdo;

心裡卻納罕，他連捱了親爹的斥責都能當耳旁風吹過，還能有什麼愁緒。

陳敬宗不置可否，解了渴，他把三個油紙包推過來：&ldo;還買了些零嘴，鎮上沒什麼好東西，你喜歡就吃，不喜歡都給我留著。&rdo;

華陽瞥了一眼油紙包。

嬌生慣養的公主，別說粗活了，拆繩子這種小事都不會親手去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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