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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確認他在幹什麼，如此平靜的語氣真難讓人生出遐想。

寧晏面頰又紅又嫩，耳根已被燙紅，這還怎麼好好說話，&ldo;你起開一些&rdo;她尾音發顫，秀髮擱在胸前，露出那清媚到極致的容。

燕翎反而把身子往前送了送，&ldo;你說，我聽著呢。&rdo;

寧晏深吸了一口氣，羞憤愈加，她抿著唇不吭聲。

燕翎得意了，低頭在她耳根前哄著，&ldo;今夜是除夕，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，你也得為我著想一下&rdo;

寧晏心就軟了下來，深深閉了閉眼，決定忽略他的壞，仰眸望著窗牖，霧氣越積越濃，外面的一切都是模糊的，她喃喃開口，

&ldo;明年預算缺口有兩萬五千兩，二房與三房開支不少，養了這麼多年，是不是可以分家了?&rdo;

燕翎神色一動未動，嗓音有些含糊不清，語氣卻是篤定的，

&ldo;只要父親在一日，便別想分家的事。&rdo;

寧晏苦笑一聲，身子陷入枕巾裡，&ldo;我明白了，既如此，我只能退而求其次，想法子將他們的收成歸攏到公中來。&rdo;

&ldo;你辦得到嗎?&rdo;難度不小。

寧晏這會兒還能理智的思考，眼底漾起一抹鋒刃般的亮芒，&ldo;我自有法子，不過得世子幫我一個忙&rdo;

燕翎一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，便有些得寸進尺，嗓音也跟著低啞了幾分，&ldo;為夫任你差遣&rdo;

寧晏察覺到他語氣裡的不正經，這才意識到自己已被他一步步蠶食，又氣又怒。

從炕床到碧紗櫥裡，從明光墮入昏暗中。

一次又一次地穿鑿入彼此的心隙，用他們最熟悉的方式交流。

有的時候語言是蒼白的，他們也不是煽情的人，無聲的交纏，相融的汗水，很好地填補了除夕帶來的那點空缺和不知所措。

大年初一，寧晏枕著燕翎的胳膊，在一片炮竹聲中醒來，每年這個時候，各府均攀比哪家早點放煙花炮竹，燕國公府算晚的，再晚也比平日時辰要早，燕翎倒是習以為常，他上朝也是這個時辰起，寧晏便有些昏昏懵懵，夫妻二人各自換上新裝往容山堂去，天色依然黑漆漆的，整座城池卻喧鬧起來，璀璨的煙花已取代漫天的雪花佔據這片天空。

各房的人都趕到容山堂用新年第一宴，徐氏體諒寧晏年前操勞，今日的晨宴由她親自安排，這回只有自家的兒子媳婦女兒，起得比平日早，大家臉上都殘存著睡意，康哥兒更是被燕瓚抱在懷裡，眼睛都沒睜開。

一家子在圍爐坐齊，昨夜守歲到很晚，這會兒一個個的都沒什麼精神。

直到一婆子忽然進來稟報，

&ldo;國公爺，蘭苑的梅姨娘今晨起來嘔吐，剛剛請了賀嬤嬤把脈，是喜脈呢。&rdo;

這話一落，整個明間裡的人都愣住了，連著那懵昏的睡意也一掃而空。

梅姨娘是國公爺的妾室，三十出頭的年紀，跟了國公爺很多年，膝下一直空虛，乍然在這大年初一傳出喜訊，即便是國公爺這樣見慣大風大浪的男人，也忍不住瞠目結舌。

還是當家主母徐氏最先反應過來，她臉上掛著涼涼的笑，&ldo;原來這新春第一喜應在國公爺身上，國公爺老當益壯，妾身恭賀您喜得貴子。&rdo;

國公爺聽得妻子夾槍帶棒的話，大感頭疼，臉上也沒有為人父的喜悅，他都這把年紀了，家裡妾室懷孕反而不是什麼光彩的事，面對一家兒子媳婦，還有個未出嫁的女兒，老臉也有些掛不住，輕咳了一聲，

&ldo;多大點事，在院子裡好好養著便是，咳咳，來，咱們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