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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能。&rdo;

二十多歲的侍郎，就算是乾熬，也能熬到入閣了。

&ldo;我這般說，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罷?&rdo;樓宇興再次問道。

裴少淮現在沒必要與樓宇興硬碰硬，故作揖後應道：&ldo;正如大學士所言，下官年輕氣盛，想自己闖一闖，不撞南牆不回頭。&rdo;

拒了樓宇興的拉攏，但沒有故意去激怒他。

又道：&ldo;大學士若無其他事，下官就先告退了。&rdo;

樓宇興沒有出聲，悶聲揮了揮衣袖，示意讓他出去，面色沉沉。

他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，只怕裴少淮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。

……

武英殿外，裴少淮走在曲折穿廊上，今夜風大，帶路的內官提著的燈籠被吹滅了，只能借著忽明忽暗的月光認路。

裴少淮心想，抱團取暖本是凜冬嚴寒裡的生存之道，用之於朝堂上只會相互消損、自取滅亡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?

朝堂上諫言原意是理越辯越明，可若摻雜了私心，則不為&ldo;辯&rdo;，而為&ldo;攪&rdo;，水越攪越渾。

天上烏雲片片掠過，明月忽而被遮，忽而又顯。

雲遮月桂能幾時，玉盤懸空古與今。

裴少淮今夜拒絕的，不僅是樓宇興而已。

腳下穿廊依舊忽暗忽明，但裴少淮心間已經通透。

……

……

三日當值結束，裴少淮與同僚交接後，收拾好籃子出宮回府。

他在宮門外遇見了燕承詔。

這回是裴少淮先打招呼：&ldo;燕緹帥不是時時在值嗎?怎有閒暇出宮?&rdo;他與燕承詔之間雖不算好友，但至少合作過，打聲招呼還是應該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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