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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貴族，反悔不過是酋首的一句話，邊關貿易卻不止面向北元豪貴，豈可同類而語?&rdo;

貿易更多面向北元牧民，當牧民只&ldo;牧&rdo;不&ldo;戰&rdo;，北元豪貴便難以號召成軍了。

擊潰一個酋首，還有另一個酋首應運而生，大慶要征服的不是狼首。

陳尚書沒有就此反駁，而是繼續往下問：&ldo;若是朝廷準允邊防貿易，擇取邊關城鎮開設集市，應提倡交易何物，又應禁止交易何物，趨利避禍，裴給事中可曾想過?&rdo;

這是最關鍵的問題。

&ldo;北元牧民生存所需之物，譬如棉麻布匹、針線、釜鍋、海鹽、糖飴乾果……乃至於糧草，以我之見，皆可在邊關集市互易。再從北元牧民手中獲取牛羊肉食、獸皮毛氈，對大慶百姓亦是有益。&rdo;裴少淮應道。

這是要提倡的。

&ldo;至於要禁止交易的……&rdo;裴少淮故意頓了一頓，望向陳尚書，略帶狡黠之色，問道，&ldo;這便要看陳尚書指的是明面上禁止，還是實際上禁止了。&rdo;

有些東西明面上禁止，實地裡默許，也是一種謀略。

&ldo;且說明面上禁止何物。&rdo;

&ldo;綾羅綢緞、珠寶首飾，此等貴重之物，朝廷可以&l;器重名貴，不可僭越&r;為由，下令禁止交易。&rdo;

能買這些貴重物件的，只能是北元豪貴，越是嚴禁，他們越是以此為貴。

私底下賣給他們便是了。

&ldo;實際禁止又為何物?&rdo;

&ldo;兵器火炮，還有……&rdo;裴少淮說道，&ldo;還有茶葉。&rdo;

御書房內諸位官員皆是全神貫注傾聽，因為兩人對辯寥寥數語之間，隱含深意頗多，略微一個不留神，恐怕就忽略了關鍵。

禁止兵器交易不難理解，但當裴少淮說及茶葉時，未曾涉事軍機的臣子，皆露出了疑惑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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