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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，我希望南居先生一輩子都不知道你犯了如此重的罪孽。&rdo;

黃青荇眼中最後一絲光暗了下去。

待裴少淮走開後，他開始低聲自語呢喃，反覆吟道：&ldo;荻花本是孤野來，命至秋時孤野去……&rdo;

命自如此，恩師、師母不當救贖他這棵孤野飄搖的荻草，理應讓他自生自滅。

此時懊悔還有何用?

……

裴少淮路過完顏老賊的牢房，與黃青荇的消沉不同，他似乎還活在自己的金人大夢中。

老賊拖著沉重的鐐銬爬來，枯槁的手緊緊扣著牢門，興奮道：&ldo;你們急著處決我，是不是我大金的軍馬即將踏入山海關了?&rdo;

如此一個視平民百姓如草芥的賊人，不顧百姓生死來佈局，豈容他大夢至死?裴少淮冷哼一聲，道：&ldo;天子掛帥犒賞，三十萬大軍出關迎敵，萬門虎炮齊聲響……你覺得大金二十萬大軍能扛多久?&rdo;

借用老賊常道的一句詩，裴少淮繼續諷道：&ldo;&l;畢竟幾人真得鹿，不知終日夢為魚&r;，你的春秋大夢該醒醒了。&rdo;

就在韃靼退兵議和之後，皇帝當機立斷、速戰速決，派出三十萬禁軍出關迎敵，大敗金軍。

金人餘黨一路逃亡，已退至嫩江以北，不成氣候。

老賊不信，搖晃著牢門喊道：&ldo;你詐我，你詐我!&rdo;

且不說先輩們，單說他自己，幾十載如一日，一生甘為棋子去佈局，自以為結網牢不可破，殊不知風雨一來，蛛絲盡毀……他豈能接受這樣的結果?

&ldo;不可能，這不可能。&rdo;完顏老賊晃頭道，&ldo;《帝王心術》有言，&l;愚民而驅其於農，重罰輕賞，利出一口&r;，照此實行，必將國強兵強……我所佈之局，皆出自於此，金朝治兵，亦出自於此，怎麼可能會敗?&rdo;

果不其然，裴少淮早前的感覺沒錯。金人不知從何拿到了號稱&ldo;帝王心術&rdo;的《商君書》，並奉行其中&ldo;民弱則國強&rdo;的愚民之策，企圖透過軍功獎賞快速積蓄武力，迅速強大自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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