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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蒼鹽海後，三萬年前，東方青蒼和赤地女子大戰的前因後果，絲籮已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她揉著自己的腦袋，不解地問：「浮世全書上說用女媧石鑄劍可斬世間萬物，主人為何不用我鑄劍劈開玄虛之境的封印，那樣解封月族十萬將士不是易如反掌麼？」

聞此言，東方青蒼斜眼看身邊的少女，不知她是真蠢還是真懵懂無知。

他起身湊近她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，「你不怕死？」

少女道：「我怕，但你是我的主人。」

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認真，靈動的杏眸專注地望著他，「只要主人一句話，便是要去死，我也會聽話的。」

看起來不像在騙他。

東方青蒼的眼眸微動，審視的目光漸漸收回，他靠回大石頭上，懶洋洋道：「怕死便好好修煉，汲取的靈力越多，施展法術時便不用耗損元神了。」

「原來主人不忍心要我死？」

絲籮的眼睛登時亮了，東方青蒼對她一向兇巴巴的，沒想到他會不忍心讓她死，那是不是說明在他心裡，她有那麼一丟丟的重要？

「我好開心！主人！」

她忍不住張嘴咬東方青蒼的手，快樂地吸了一大口血吞下肚。

一開心就咬人這個壞習慣，是菟絲草前主人某仙君養出來的。

菟絲草放鬆警惕的新主人月尊大人不幸著了道，他瞪一眼咬完人還敢笑眯眯的少女，若不是和小花妖換了身，怕是一團業火砸過去了。

敢偷襲三界第一強者曠世月尊，這棵小野草真是給點好臉色就蹬鼻子上臉。

東方青蒼沒好氣地甩甩手，哼道：「本座如今和小花妖換了身，真要動起手來，怕是連你都打不過，如此，你還認本座這個主人？」

「當然啦！」絲籮認真地看著小蘭花版東方青蒼，透過少女姣好的容貌看到那個冷酷又高傲的月尊，她放在第二位看重的主人。

小蘭花的血是香甜香甜的，一口下肚，感覺渾身舒暢，心中更是有無限喜悅生出。

有什麼東西猝不及防生根發芽，在跳動的心臟上冒出小小的尖尖。

過於微小的異樣沒能讓少女覺察到，她挪了挪屁股坐到東方青蒼裙擺上，歪頭笑道：「不管主人變成什麼樣子，有沒有業火，是不是三界最強者，都不重要。阿籮會永遠追隨主人，豁出性命保護主人，主人比阿籮自己要更重要。」

「……」

東方青蒼在少女黑白分明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，她滿臉真誠，眼中在這一刻只裝著他，半點說好話哄他開心的樣子都沒有。

她是認真的，要永遠追隨他。

至於保護，堂堂月尊，輪不到一棵小野草來保護，便是要保護，那也是……

「本座何須你來保護。」

他移開目光，頓一頓，又看向她，「那小花妖呢，你為何那麼在乎她。」

絲籮想了想，回到：「小蘭花身上的氣息同我的第一任主人很像，與她待在一起，我會很開心，所以，她在我心裡和主人一樣重要。」

「你是不是在誆騙本座？」

菟絲草認主後，在她心裡，最重要的人就是主人，沒道理除了主人之外，會出現和主人一樣重要的人。

東方青蒼微微眯眼，他再次湊近面前的小野草，沉聲道：「本座和小花妖，到底誰是你的主人？」

「……」

兩日後，在暗松林裡，一模一樣的問題，東方青蒼又問了一遍。

容昊的長劍已橫在脖子上，只差分毫便會劃破他的喉嚨，但東方青蒼毫無懼色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被長珩捆住的少女。

他知道，她一定會救他，也一定能救他。

雲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