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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方青蒼一進門，便將肩上的小野草丟給觴闕。

他走到主位掀了掀衣擺坐下，冷聲道：「看看死了沒。」

觴闕忙將少女安置到床榻上，再為其把脈。

連著五日取血，嬌弱的菟絲子撐不住了。

觴闕：「回尊上，這菟絲子的靈澤所剩無幾，元神虛弱不堪，心脈……也有些不穩。」

東方青蒼把玩著書案上的羊毫，面露鄙夷之色：「水雲天儘是廢物之輩。」

觴闕猶猶豫豫開口：「至多再取五日血，這菟絲子便、便不行了。」

「難不倒本座。」

東方青蒼起身往屏風後走，他在床榻前站定，冷眼看榻上因不適而蜷縮成一團的少女。

「說了半天不就是靈力低微才會這般廢物嗎。」

那他便渡靈力給她，區區一棵菟絲子，養她比養息蘭草容易多了。

觴闕連忙阻止：「尊上，您的靈力過於霸道醇正，菟絲子極為脆弱易斷，怕是承受不了。」

東方青蒼一臉冷漠：「她若承受不了，是她的事。」

死了也無妨，他可以取她元神之中的力量煉化成丹，再餵小花妖吃下，那更省事。

彈指，一團夾雜著業火的靈光飛向少女，沒入其心口消失。

「唔……」

昏過去的少女呻·吟一聲，周身驟然紅光大盛，緊接著長出無數絲須。

她表情痛苦，小小的身體在榻上翻滾，絲須如八爪魚般亂甩，片刻間將整個屋子弄得一團糟。

「大強，發生什麼事了嗎？」

弄出的動靜引起小蘭花的注意，她提著裙擺上來了。

東方青蒼對觴闕使個眼色，後者立刻將床榻上的少女抓起帶走。

離了司命殿，落到漱玉林中。

少女已變回原形，觴闕把她放到草地上，有些為難地看著已經枯黃打卷的菟絲子。

她好像真的不行了。

「誰在那邊！」

幾名天兵剛好路過，觴闕忙躲到一旁的樹後。

待天兵離去，他回到原地卻發現那團枯死的菟絲子不見了。

……

湧泉宮。

年輕的仙君剛從雲中水閣歸來，數日前丟失的那方絲帕，他尋回來了，可再也不能貼身帶著。

——長珩，人心易變，但你不能變，與息山神女成婚是你的使命。

兄君的話言猶在耳。

他是戰神，不能有異心。

長珩無聲嘆口氣，拖著疲憊的步子往裡走。

「阿籮？」

入得內室，驚見少女躺在地上。

他忙奔過去扶起她，不知為何，她全身發紅冒汗，肌膚生出一道道裂痕，如同缺水了般。

第13章 養草指南 二 她才不要聽話！（81……

如此兇悍霸道的靈澤，也不知從哪來的，以菟絲子嬌弱細小的身軀，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消化。

幸好他回來的及時，否則少女怕是要爆體而亡。

先渡了些溫和的仙澤過去，再將她放到水中。

「長珩，嗚嗚，長珩好疼……」

亂成一團的菟絲子在水中撲騰著，不斷發出微弱又可憐的啜泣聲。

年輕仙君的眉頭越蹙越緊，搭在白玉盆邊沿的手指大力到指關節發白。

少女每一聲啜泣都似一根針，輕輕刺一下他的心口，不算太疼卻令人不適。

寂靜夜色中，低低的啜泣聲顯得格外刺耳。

聽了一刻鐘不到，年輕的仙君便聽不下去了，他從袖中取出水晶瓶。

瓶中裝著的神芝丸，他廢寢忘食地煉製了好幾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