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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已經三日了，日日早晚各一碗湯藥，吃得她整個人從裡到外都苦巴巴的。

「喝了。」

月尊大人言簡意賅，將溫度剛剛好的湯藥遞給她。

絲籮苦著臉接過陶碗，本以為又會看到一碗黑乎乎的藥汁，沒想到不是。

「是牛乳蓮芯羹耶！」

她驚喜地放下捏住鼻子的手，拿起木勺攪了攪陶碗中青白色的乳羹。

比起苦到頭皮發麻的湯藥，牛乳蓮芯羹中那點子苦味完全不算什麼。

她舀起一勺放嘴裡，咬著木勺含糊不清地問道：「主人不是說此地沒有蒼鹽海的那種牛乳，沒法做這種藥膳麼？」

聞此言，雙手抱胸的月尊大人別開眼，淡淡道：「觴闕回去取了。」

「噢！那真是辛苦觴闕了。」

少女一點都沒懷疑他的話，笑眯眯地繼續吃藥膳。

「……」

東方青蒼悄悄側過身，少女看不到的那隻耳朵已紅的極為明顯。

草藥需用他的鮮血入藥，失血過多也會損傷他的元氣，而藥膳並不會有損他的身體。

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，先前沒法製藥膳是因為他太過擔心她，根本沒心思風花雪月，直到她醒來後身子一日比一日恢復的好，到今日基本已無大礙，他才有心思想著她……

混帳！

他堂堂月尊，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了，若被第三人知曉，絕對顏面盡失。

「主人，這藥膳裡真的只有牛乳和蓮芯麼，除此之外是不是還放了什麼有奇效的靈藥？」

少女軟聲軟氣的說話聲再次響起，東方青蒼沒轉過身看她，面不改色地回到：「裡面放了本座的血。」言罷怕她不信，又追加一句，「若不是吃了本座這個三界最強者的血，你怎可能恢復的那麼快。」

「你怎麼可以傷害自己！」

少女冷不防拔高音調，東方青蒼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喝弄得驚了一下，眼皮跳了跳，他不解地扭頭看她。

「快給我看看，」絲籮放下陶碗，火急火燎地伸手去掀東方青蒼的袖子，「是不是手腕？」

寬大的袖子才捲起，靠近手腕處已經結痂的傷口便露了出來，皮肉是微微外翻的，傷口不太平整，看樣子被反覆劃開過。

眼眶一酸，淚珠緩緩掉落。

「你怎麼可以弄傷自己呢？」她又心疼又生氣，「我不過是耗損了點元神之力罷了，又死不了，便是會死，你也不該傷害自己來救我。」

「區區一點血罷了，本座……」

「再也不要這樣做了！」

東方青蒼的話還未說完，流淚的少女已埋入他懷中，一手輕輕握著他取血的那隻手，另一隻手拽住他腰旁的外袍。

「東方青蒼……」

啜泣聲從懷中傳來，她很少直呼他的名字。

帶著哭腔的呼喚聲叫人心軟。

「……本座在。」

東方青蒼不由自主溫聲回應。

「嗚嗚……你再也不要這樣做了……」

明明劃開手腕取血的人是他，她卻哭得極為傷心，杏眸中流出的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布料，也在他的心海下了一場雨，七情樹沐浴著甘露，葉子生長的越發茂密。

「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，你都不可以傷害自己來救別人。」

這句話好像放在她自己身上更恰當。

「尤其是我，我怎樣都無妨，女媧石會護著我的，你一定不要再為了我而傷害自己。」

東方青蒼靜靜聽著，須臾，他抬手覆到懷中之人的後腦勺上，修長的手指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髮絲。

她似乎已經忘了，他也曾劃開過她的手腕取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