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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長珩……」

懵懂的少女還不知何為死亡，但眼看年輕的仙君越來越狼狽，被打倒不知多少次後，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吐血，好半天都站不起來，她開始害怕了，怕他會再也站不起來。

「你不要再和主人打了！」

她從地上爬起來，跌跌撞撞衝到他面前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東方青蒼的視線。

「是我自己想和主人走的，我不喜歡水雲天，我想去蒼鹽海。」

她說這些是想勸長珩停手，免得繼續捱打。

「不可能……」

年輕的仙君半句話都不信，他抬手抹去唇邊的汙血，再踉蹌著起身，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的少女。

「阿籮，他對你用了什麼邪術，是不是？」

她生在水雲天，養在湧泉宮，怎麼可能想去蒼鹽海！

少女搖搖頭，表情很認真：「我不喜歡水雲天，那個壞人先前打傷我，今日又打傷小蘭花，他還想……還想打死我，我不喜歡水雲天。」

她一連強調了兩遍不喜歡水雲天，殊不知這兩句話如同無形的利刃，瞬間劃開年輕仙君的心臟，痛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
半身染血的長珩晃了晃，眼前一陣發黑，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。

「長珩，你怎麼了？」絲籮忙迎上去扶他，見他氣息不穩，便道：「我學了救人的法術，你受傷了，我來救你。」

「阿籮……」

正欲施展法術的手被握住，站不穩的仙君低下頭，望著她的眸中有水霧凝聚。

此時此刻，他才知道她認了旁人為主人，還一心要離開他。

沒能保護好她，令她受傷，是他不對。

「可以後不會了……」長珩哽咽著出聲，「我會保護好你，哪怕忤逆兄君，我也不會再讓他傷你。」

淚珠從眼眶滾落，纖長的眼睫顫了顫，他含淚求她：「阿籮，不要走……」

話音落下，少女尚未回應，東方青蒼先接過話：「仙族的人最會惺惺作態，在這裝什麼可憐，你想留下小野草，無非是看上她元神中的女媧之力了。」

他是三界至尊，神魂不死不滅，但若用女媧之力鑄劍來殺他，他的確會灰飛煙滅。

帶走小野草，一來是為解封玄虛之境的十萬月族將士，二來也是為避免她成為水雲天用來殺他的武器。

「小野草，你若留在水雲天，他們便會將你投入火爐中燒化鑄劍，不想死便跟上本座。」

東方青蒼再次抱起昏迷的小蘭花，並反手用業火打碎了定水寶珠，使得天水倒灌湧入水雲天。

「東方青蒼！你！」

長珩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手，天水倒灌是滅頂之災，不僅水雲天會分崩瓦解，雲夢澤亦會變成汪洋大海，屆時生靈塗炭人族覆滅，那是不敢想像的情形。

但他不會放手的，他死死攥著少女的小手，咬牙道：「阿籮，我絕不會讓人傷你，你信我！」

「……長珩。」

不是絲籮不信他，是她已經認東方青蒼為主了。

菟絲子一旦認了主人，除非碰到更強的主人，否則是不會再攀附旁人的。

長珩好用力地抓著她的手，她感覺都被抓疼了。

想掙開，又見長珩在哭，便有些不忍心。

那她、那她哄哄他吧？

「長珩，不哭不哭，你可以來蒼鹽海看我的呀。」

她只是不住在水雲天了，又不是枯死變成泥土，長珩若是想她，隨時都可以到蒼鹽海來見她啊。

「……」

年輕的仙君說不出話來，只看著少女不住搖頭，眼中大顆大顆往下掉眼淚。

「長珩，不要哭了……」

他怎麼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