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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該有多難過。
她根本不敢想。
虞喬眼神空空地打完整個電話,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。
梁淮用自己的袖口,溫柔地給她擦去眼淚:「姐姐,這樣不好嗎?以後就我們姐弟兩個相依為命,我們是世界上最親的人,我們應該在一起一輩子。」
「梁淮。」她聽到自己的語氣很平靜,「你怎麼不去死。」
那天夜裡,天黑得像墨,月亮沒有,星也沒有。
梁淮仍然窩在她床下,絮絮叨叨地說著話。說的什麼,虞喬一個字也聽不見。
她看著四四方方的小窗戶,夜晚的風像撒旦之手,一把將她拽入深淵。
她兩眼空空,直到天明,日出一點點升起,照亮屋子,虞喬的瞳孔才緩慢地轉動。
「我要出去。」
梁淮揉著眼醒來:「你說什麼。」
她的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,梁淮低頭檢視,臉色陡然變得陰鷙。
虞喬閉上眼,睫毛微微顫抖:「他是不是來了。」
她不用看都知道,周宴深此刻,一定已經到了臨城。
「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。」梁淮陰森森的,「他要見你,他做夢。」
「讓我去見他。」
眼淚從她睫毛下劃過臉頰,這些日子以來,這是虞喬第一次向梁淮示弱。
她的聲音很輕很輕:「梁淮,算我求你,今年是他的生日,讓我出去見他。」
「如果見不到我,他不會死心的。」
梁淮沉默地看著她:「姐姐,這是你第一次求我。」
「是。」她毫不猶豫,「求求你,我只要見他一面。」
最終,梁淮給她解開了鎖扣,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。
重新走出屋外,見到陽光,虞喬卻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。
好像她有一部分,死在了那個出租屋裡,肉身渾渾噩噩地走在外面,內裡空空蕩蕩。
太陽刺眼,花草都醜陋,路上的行人機械地走著。
虞喬不覺得自己看到的畫面有任何問題,整個人怔怔地,沒有靈魂般遊走著。
好讓人厭惡,活著。
直到遠遠地看見周宴深。
她乾淨清雋,意氣風發的少年,此刻風塵僕僕,滿身落拓地站在宿舍樓下。
眼中原本醜陋的世界因為在他身邊,莫名變得一塵不染。
像他的人生,驕傲,耀眼,不染塵埃。
世界四分五裂——
虞喬不記得自己跟他說了什麼,光是走到周宴深身邊,就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。
她只記得那蛋糕,像她的人生一樣,一點點塌陷融化,變成一灘爛泥。
……
浴缸裡的水聲漸漸變小,似乎是快接滿了。
虞喬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很空,寥寥幾語將這段經歷描述完。
周宴深的手撐在她兩側洗手檯上,看著她因為陷入回憶有些茫然的眼睛,手臂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。
他猛地閉了閉眼,把她緊緊地抱進懷裡。
虞喬略有些呆滯地從回憶裡抽離,男人的身體彷彿隱隱在顫抖,沙啞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:「喬喬,別說了。」
她舔了舔乾澀的唇,最後說:「周宴深,對不起。」
「你沒有對不起我。」周宴深像是要把她摟進骨血裡,身體的肌肉緊繃,「是我不好,沒有保護好你。」
虞喬搖搖頭,從他懷裡抬頭,素白的手去撫男人猩紅的眼眶。
他的眼裡布滿了血絲,有一滴眼淚,劃過她的掌心。
她用手抹去他的眼淚,閉上眼,睫毛顫動著去吻他。
「周宴深。」咫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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