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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識到他預備要做的,蘇稚杳漲紅著臉,心口窒息,急忙抓住他短髮,又軟又糯地哼出顫音:「賀司嶼……」
賀司嶼在這個夜晚耐心十足,他沒有想著滿足自己,即使很想要她,卻依舊在失控中溫柔。
在他那裡,她如同最珍貴的寶貝。
那回在酒店是他的指,今夜是他的唇。
蘇稚杳輕輕咬住自己的指尖,蹙起眉,分不明是愉塊還是難受,聲音努力抑在喉嚨裡,眼圈的霧氣卻更濃了。
桃花眼經不住眯起,彌望著窗外的雪夜,她失神地想著。
這個冬天,賀司嶼真的回來了。
高跟鞋搭到他肩,儘管有再多溫情的前奏和安撫,但畢竟不曾有過,他進時蘇稚杳還是哭了。
「寶貝……」賀司嶼約束住自己,啞著聲,傾身不停歇地吻去她簌簌落下的眼淚。
他抱著她坐起來。
蘇稚杳緊緊攀著他頸,腦袋磕在他肩窩,人在他身上軟著。
她面朝著落地窗,發現雪越下越大了,鵝毛般的雪片在夜空中頂著撞著肆意紛飛,被風吹得顛簸。
無形中有一杯紅酒一點點澆落下去,順著蘇稚杳的臉,滑過她的天鵝頸,再從鎖骨翻越圓潤,至平坦的小腹,最後那一抹醉意深重,全都在深處匯聚。
沉寂三年的情思。
今晚再沒人可以打擾他們。
翌日,落了一宿的大雪放晴。
天光亮起,昨夜沒人想著去拉窗簾,今早陽光就這麼透過玻璃,如細碎的金箔,暖暖地落在眼皮。
蘇稚杳低嚶,悠悠轉醒,沒睡飽,有一絲絲的起床氣,鼻腔哼出咕咕噥噥的聲。
她本能扭了下,人竟是酥軟得使不上力。
不等她反應,下一秒,額頭又撞到一片硬朗,蘇稚杳遲鈍地愣住頃刻,忽地掀開睫毛。
眼前是男人漂亮的肌理。
睡迷糊了,蘇稚杳眨眨眼睛,思緒漸漸從朦朧到清晰,昨夜的幕幕情景在腦中回溫。
但她比過去任何一次醉酒都要懵。
「賀司嶼……」蘇稚杳叫他,怕叫響了夢醒,他要消失,聲音很輕很輕。
賀司嶼闔著眼,手臂被她的腦袋枕著,聞聲,他抬起另一隻手臂,將她摟過去。
「嗯?」他透出慵啞的鼻息。
蘇稚杳指尖輕輕觸在他胸膛,臉貼著他溫溫熱熱的身體,繃緊的心微微鬆弛。
她再喚:「賀司嶼。」
「嗯。」他不厭其煩地答應。
此時此刻,蘇稚杳才清楚意識到,這場纏綿悱惻是真實的,不是夢。
蘇稚杳唇邊抿起笑意,混著剛睡醒的鼻音,嬌聲嬌氣:「賀司嶼。」
賀司嶼輕輕笑了下:「我在。」
蘇稚杳抱上他腰,黏人地往他懷裡擠了擠,賀司嶼順勢擁實了她。
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:「還好麼?」
蘇稚杳沒經驗,對於男人事後還要問感受的這個流程,有些始料未及。
當真去回想昨夜,忘了折騰到多晚,總之後來她疲乏得不想動,是他抱她到浴室,裡裡外外伺候她,但怕她著涼,給她要來睡衣穿上。
蘇稚杳臉紅著,支支吾吾:「嗯、嗯……」
賀司嶼唇角翹著笑痕,微嘆,輕輕摸她的頭髮,低聲在她耳廓:「哭成那個樣子。」
「誰讓你……」蘇稚杳耳朵也熱起來。
她不說了,偏他故意問:「我怎麼了?」
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,壞得要命。
蘇稚杳在被窩裡很輕地踢了下他的腿,不同他說這個,用溫吞又嬌嗔的語氣對他說:「要起床了,我得去公司上鋼琴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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