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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多看了會兒,賀司嶼目光從她臉上移開,回身走向客廳。
「自己關。」
玄關櫃不算特別高,跳倒是也能跳下來,但抱著貓,蘇稚杳不太想跳,不假思索喊住他:「賀司嶼。」
賀司嶼回眸。
「我下不去……」她聲音很輕軟,聽著還挺委屈。
端詳她片刻,賀司嶼慢慢悠悠走回去。
見他過來了,蘇稚杳立刻坐直,身子稍微往前傾了傾,都做好了被他抱下去的準備。
結果他人是到眼前了,也對她伸出了手,卻是探入她懷中,抱走了布偶貓。
蘇稚杳目定口呆。
再回神,他背影已經走遠。
眼裡只有貓,她這麼大個人看不見嗎?
蘇稚杳癟癟唇,一邊嘀嘀咕咕地吐槽,一邊抻腿夠地,扒著櫃面滑下去。
賀司嶼耳聰,身後她小聲絮叨的怨念聲,他聽了個零散,幾乎能拼湊出意思。
大約是在抱怨他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。
賀司嶼抬了下唇,若無其事坐到客廳沙發,臂彎裡的雙色布偶貓放落到腿上。
它確實很乖,還是隻幼貓,正是黏人的月份,被抱著不掙扎,放下了也是圈起身子,綿軟的腦袋擱到前爪,在他腿上聽話地趴著,滿足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物,就算是見過,賀司嶼通常也是漠然置之,不會放在心上。
但這小貓,他倒是有印象。
應該是那夜,跳上花壇親近他的那隻。
其實讓賀司嶼記憶深刻的不是貓,而是當時撫摸過小貓後,隨意一回頭,看見的人。
小姑娘戴著白絨絨的貝雷帽,毛衣領子高到下巴,呼吸帶出薄薄的白霧,雪色朦朧間,她站在街燈下,透明傘面落著橘光破碎的光影。
傘下那張臉,和奶貓一樣,有種懵稚的可愛。
那天他和盛三聚了一下午,陪著喝了點酒,望見那女孩子的瞬間,無意產生了幾秒錯覺。
以為他掌下那隻白貓,在雪夜的盡頭化作了人形。
尚未從中清醒,她就在眼前跑掉了。
那慌裡慌張的模樣,賀司嶼當她是認出自己就是兩年前紐約別墅嚇唬她的壞人,但沒在意,放下手機回到包廂。
沒想到一小時後又在國貿見到她。
才意識到,她壓根不記得,把他的樣子忘得一乾二淨。
看她被嚇得狠了,這事他索性也就沒提。
賀司嶼慵懶靠進沙發裡,手掌揉到布偶腦袋,毛髮稠厚,柔軟得不行,它腦袋順從地往上頂,去蹭他的掌心,喵嗚出奶聲。
身後「吧嗒」一聲。
是她關上門的動靜。
接著一陣窸窣,再是鞋底趿拉過瓷磚的響聲,能聽得出,她已經輕車熟路地換上拖鞋,往這邊過來了。
「你看,它可乖了。」
女孩子溫溫順順的聲音出現在前方,賀司嶼漆黑的眸子自下而上掠過去,見她唇紅齒白,笑得格外好看:「你養它吧。」
賀司嶼品了品她的話,領悟到用意,抬了一下眉骨:「你的感謝,就是送我一隻貓?」
蘇稚杳咬住一點唇,慢慢垂下頭,雙手背到後腰,捏著手指,弱下聲。
「我猜你喜歡……」
又是這犯錯後認慫的表情,不是真慫,裝乖的成分更多,語氣很輕,用這種半是撒嬌半是委屈的口吻對你說話,真的是叫人很難生出一絲脾氣。
「我沒這閒工夫。」賀司嶼駁回她話,但語氣溫和了幾分。
蘇稚杳頓時換上笑容,眼睛亮得水涔涔:「這你不用擔心,我都想好了,你不在京市的時候,我過來照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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