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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痛。」路評章看著他迷茫而悲傷的眼神,感覺此刻也在痛。
他手裡夾著煙,沒往嘴裡送,任由它在夜風中燃:「我現在時常會想,如果我當時狠一狠心,不去醫院看他,聽不到他哭喊求救的聲音,看不到他撕心裂肺的痛苦,他是不是也能堅持下來。」
「你後悔嗎?」
路評章想告訴他不後悔,但沒辦法欺騙他。
因為路評章可以不後悔,但柔軟如喬謹,一定會後悔。
路評章告訴他:「後悔。」
喬謹不再抽菸,任由菸頭冒著一縷白煙連續上升,像遊蕩的孤魂。
路評章緊緊摟著他的肩:「醫生跟我說,不管我去不去看他,那些痛苦都是真實存在的。不能因為我們逃避,就當做不存在。」
喬謹靠在他肩上,閉上眼睛。
「她最後一次跟我說話,是在晚上。」他的聲音有些啞,在寒冷的夜晚,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人看,「大概十二點多,我接到她的電話,以為有人打錯了。那個聲音,我聽不出來是她。」
喬謹停了停,繼續說:「直到她叫我小謹,我才確定,那就是她。她一定很痛苦,她不停地嘆氣,還在哭。兩分鐘,不到兩分鐘的時間,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。」
他語氣急起來,路評章輕輕拍他的背。
「當時我立刻給護工打電話,護工沒有接。於是我跑去醫院問,但是過了監護室的探視時間,只能等。」
路評章低聲問:「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?」
「可以嗎?」喬謹的語氣有些迷惘,緊接著說,「我不知道。你很忙,可能會很煩。」
「我會忙,但是不會煩。」路評章說,「以後碰到這種沒辦法解決的事情,首先給我打電話。」
他交代完,還要確認:「記清楚了嗎?」
喬謹安靜了幾秒鐘,問他:「任何時間都可以嗎?」
「對。」路評章道。
因著這幾句插曲,喬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。
他發了一會兒呆,然後輕輕地說:「我再次給護工打電話,護工接了,但是她沒聽見病房裡面的動靜,我媽已經睡著了。第二天,我們一起去查了監控,監控裡顯示我媽確實給我打了電話。結束通話電話後,她拔掉了自己的氧氣管。」
喬謹閉了閉眼睛,把最後一口煙遞到嘴裡。
路評章接過他手裡的菸頭,在地上碾滅火星,伸手把菸頭彈進了椅子旁邊空蕩蕩的垃圾桶裡。
喬謹怔怔看著眼前的白煙消散,彷彿聞到了慘白一片的醫院裡的消毒水的味道:「我看著她在監控中拔掉氧氣管,又自己戴了回去。又拔掉,又戴回去,來來回回,三次。」
路評章的手背濕了,喬謹的眼淚掉下來,越過冰冷的空氣和即將消散的煙味,重重砸在了那上面。
路評章手背很痛,像被灼傷了。
「我想陪著她。」喬謹啞著嗓子,緊緊抵著路評章的肩窩,「可是醫生說,頻繁的探視,會感染。」
在無人的街道和靜謐的路燈下,他放縱了自己的失態。
就如醫生所言,成熟如喬謹,他根本不需要心理醫生。
他只需要時間或者一場傾訴。
斑駁漆黑的樹影落在他身上,跟不遠處的暖黃色的明亮馬路形成了鮮明對比。他在黑暗中倚靠著路評章,肩膀偶然起伏著,洩露出明顯的哭腔:「我不想一個人。」
「不會一個人,」路評章緊緊摟著他,用側臉挨著他的發頂,心比手背更痛,「不要怕。你不要怕,我一直陪著你。」
第32章
路評章第二天還有會要開, 喬謹卻已經待不下去了,比他早一天飛回北京。
路評章沒辦法去機場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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