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章 你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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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終了,文瑾細嫩的指腹被琴絃割破了一條細細的口子,有絲紅血珠在指腹蜿蜒。
因為疼,文瑾輕輕嚀了一聲。
南宮玦自曲子中回神,忙拿手帕為文瑾將指腹傷口按壓,“出血了。”
“幾個月不摸琴,生疏了。沒事。”文瑾說著,便想起一事,問他道:“夜裡去皇宮看花燈,我穿什麼?你決定吧。你是東家。”
“都可以。你喜歡穿什麼,孤依你。”南宮玦聳肩,“野蠻人衣品不好。中原姑娘指教。”
文瑾輕笑,“我愛穿粉色。”
“那孤也穿粉色。”南宮玦露齒一笑,“粉色顯得年輕。”
文瑾第一回認真看了看南宮玦的長相,粗糙的面龐,常年見慣了風沙的樣子,不拘小節又頗為隨意,與傅景桁的矜貴細膩不同,又與蔣懷州的溫潤如玉不同,南宮玦更為不羈隨性。
“你二十幾?看著老成,實際年輕著呢吧。”文瑾與蠻牛殿下說了會兒話,他並沒有逾越非禮,反而有些拘謹,他在廣黎王宮玩樂那麼多宮女,這份拘謹顯得反差,她過去對他有太多負面的評價了,看來人性是複雜的,人都有多面性。
“二十四歲,比傅小一二歲。”南宮和她說話,都遷就她用她的母語廣黎話,平時和廣黎大王說話,他也拿著架子用大盈話的,但與文瑾,他更希望用她的語言與她交流,雖然他說的廣黎話比較蹩腳,“你幾歲?中原怎麼問姑娘年齡的?貴庚?”
文瑾忍不住笑出聲來,懶得恭維他,直接用自己的母語與他交談,文瑾時刻記著自己是廣黎人,不願意表現的趨炎附勢,哪怕委身,也挺直背脊不肯低頭,看他費勁的說廣黎話,也比較有趣,“貴庚一般指問長輩。你如果問年輕女子,我們這裡敬語說姑娘芳齡幾何?當然,你也可以問我貴庚,我不介意。”
南宮當即用這三個月在廣黎王宮學到的揖手禮,對著文瑾深深一揖,“姑娘芳齡幾何?”
“快二十三了,小你一、二歲。比傅小三、四歲。”文瑾見他對她行了個大禮,便立起身來,對他俯了身。
“你看著不像二十三。”南宮說,“你故意把歲數說大了。”
“沒有。真二十三歲。”文瑾問他,“我看著像多大?”
“十五六。”
“你可真會說話。”文瑾又被他逗笑了,“時候還早,請你去我的酒樓吃飯吧,你們漠北什麼飲食習慣,你可以形容給我的廚師聽,讓他們做給你。”
南宮玦想了想說道:“鱈魚燉豆腐。”
文瑾凝思,倒沒想到和蠻牛可以聊起家常菜來,以至於多年後去漠北真正吃到鱈魚燉豆腐的時候,回想今日,滋味又是不同,“漠河特產的冷水魚,這邊比較少。我們這邊有鱸魚,刺也不多,肉質也挺嫩。按你們那做法做。緩解一二鄉愁。”
從半晌午,文瑾便和南宮玦在一處待著,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聊得越深,越覺得此人與傅有一樣的一統河山的野心,看來高位的男人野心都類似。
文府被他們逛完了,他直說文府太小了,他沒有逛夠,文府應該再建大些。文瑾說她腿痠死了,不想逛了,要不她坐那等他,他自己再去逛兩圈,他又說那倒也不用。他們都笑了。
文瑾帶他去她的酒樓,不是蕊黎大飯店,而是後來從商會周老闆那裡盤下來的中原茶樓,他和廚師形容他想要這個鱸魚和豆腐如何結合,魚身怎麼改刀,豆腐切多大塊。
廚師聽他說話蹩腳,溝通有障礙,聽到後來廚師長面無表情,南宮索性自己掌勺,做了他要的鱸魚燉豆腐,廚藝居然尚好,比只會煮蔥花細面的傅景桁更適合轉行做廚師,傅轉行做廚師應該會被客人投訴菜品太過簡陋,以至於失業。
文瑾中間回了二趟劉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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