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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被點名的醫務科科長一愣,繼而回答說:“經院方內部程式調查,並沒有發現醫生、護士在對崔業偉進行治療的過程中有什麼違規行為,應該說崔業偉的不幸過世,根本原因是他傷情過重,所以醫院只能給一定數額的補償。當然,如果您認為醫院有過錯,也可以申請鑑定。”
醫務科長的回答聽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。如今醫患關係緊張,與其說是醫生群體和患者群體中個別害群之馬作祟,不如說是醫生和患者對醫學科學的理解不一樣,患者把醫生當神仙,認為送進醫院就應當救好病,醫生卻知道現代醫學遠沒有發展到任何傷病都能治癒的程度。基於這樣的理解分歧,醫生認為自己盡力了,患者認為醫生是草菅人命。
所以,這樣的回答不可能令崔妻滿意,她迅速從氣勢凌人的理性詢問者化身為無理取鬧的鄉間潑婦,這和她極找律師又四處上告的方式非常像,當理智手段達不到目的,她就會“亂咬人”,各種咒罵的詞彙噴湧而出,語調尖銳、語速極快,還帶著濃濃的鄉音,那聲音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裡迴盪,相當刺耳難聽,好幾個人都皺起了眉,卻沒人敢真正阻止她,這個時候誰招惹了崔妻,誰就成了她發洩不滿的炮灰。
直到崔妻自己喊的累了,坐回到椅子上,醫務科科長才再次開口,詳細描述了整個治療經過,醫療術語聽起來雲山霧罩,不過大家也都聽明白醫院的意思——崔業偉傷情嚴重,幾經搶救,最終無效,以致死亡。
還沒等陳浩說句話,崔妻就已經喊叫了起來,“我男人還喘著氣呢,你們就惦記上他的心肝肺,到底哪個大官下的紅標頭檔案,你們才不治他了?”崔妻恨不得坐在地上哭嚎,丈夫是家裡的頂樑柱,是唯一的經濟來源,他走了,自己怎麼辦?不,她不能被醫生矇騙,一定是個大官相中了丈夫的器官,否則丈夫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撞一下就死了?
器官移植在現實中確實有時機上的困擾。醫方在確定患者醫治無效後,通常會有專人確認患者是否是器官捐贈的志願者,或者直接聯絡患者家屬詢問是否有器官捐贈的意向。此時此刻的患者家屬通常陷在家人醫治無效的痛苦之中,很難客觀回應醫生的詢問,臭罵醫生一頓都算輕的,把醫生當做販賣器官的二道販子的不計其數,做出陰謀論推斷的亦不在少數。
醫生肯定不會強迫器官捐贈,但不得不說在患者家屬痛苦不已的時刻去談這件事本身就是個錯誤。可器官移植時效性很短,不可能有足夠的時間等患者家屬走出痛苦的陰影,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。一邊是苦苦等待器官的病人,一邊是承受親人過世痛苦的家屬,醫生的本能選擇是救治能救治的,而且不管醫生多麼小心翼翼地說話,也很難令患者家屬在這麼短時間內,心平氣和地接受家人“死無全屍”的結果。有些觀念,一時半會不可能改變。
再理智的人在那一刻也是有權利選擇不理智的,所以在場人都很理解崔妻即刻的反應,可是如今崔業偉已經去世好幾天,崔妻採取了諸如聘請律師、上訪鬧事的方式主張權益,悲傷早就退到一旁,更多的應該是理性考慮——我,能夠在這起事件中獲得多少利益?這不是說崔妻冷血,而是說她角色轉變得快,或許也只有崔妻這樣的人——經歷貧窮、苦難、圍剿、不堪——才能在迅速抽離悲慟的患者家屬人設,而成為一名逐利者。這樣不是不好,道德上、法律上都無從譴責,身處事外的人參不透她其實是在平衡了贍養老人、撫養子女種種現實因素後中做出了客觀上的最優選擇,而總是會把目光擺在上帝的角色裡,居高臨下地,鄙夷地,注視著。
科長解釋了器官移植的有關規定後,又說:“器官捐贈是以自願為前提的,家屬不同意,我們既沒有強迫,也沒有道德綁架。”
當時,院方希望捐贈器官的話還未出口,那位醫生的臉上就被撓上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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