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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門吐來,車窗降了下來,龍徹坐在車裡隨手點上根菸後,望著陳舊的大鐵門默默無語。
透過黑色的鐵藝的圍欄,小區的那個小操場還在那裡,還有旁邊那棵大樹——
他搬來這裡的時候才七歲,與這裡的小朋友都不熟,但每天放學後會個人坐在這棵大樹下等媽媽下班,反正回家也是個人看電視。
在某天放學後,他照例坐在那裡。
那天,天氣挺冷的,但是小操場上卻很熱鬧,群比他小些的小朋友跑來跑去給個小女孩過生日。
那天小女孩穿著身白色的裙子,像只會飛的蝴蝶般。
他坐在那裡,看著她烏黑的髮絲,看著她晶燦的眼眸,看著她甜蜜的笑容
“哥哥,你也吃蛋糕吧!”
不知什麼時候,那個小女孩端著塊蛋糕遞到他面前。
“不用了,謝謝。”他有禮地回絕了。
只是小女孩卻忽略了他的拒絕,直接將蛋糕塞進他手裡,“哥哥,蛋糕很好吃,你定要吃哦!”
說完,便跑回了小夥伴間。
那塊蛋糕,他只吃了口,然後就看著她們玩。
大人叫著回家的時候,小女孩忽然又跑過來。
“哥哥,天氣好冷,你怎麼還不回家?”
“忘記帶鑰匙了。”這倒是真話,今天他值日,將掛脖子上的鑰匙放書桌抽屜了,等他想起來時已經出了信便懶得回去拿了,反正每天他都習慣在外面等媽媽會。
沒想到今天媽媽會晚歸。
“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坐會?”
“不用了。”
小女孩不再說話,卻將圍在脖子上的白色小圍巾解了下來,掛在他脖子上——
“哥哥,那你圍我的圍巾吧。這是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,很暖和的。”
他想還給她,她已經跑開了。
在跑到父母身邊前,又回頭,“哥哥,我叫楚楚,你呢?”
“傅徹。”
“阿徹哥哥,再見。”
從那以後,她便叫他阿徹哥哥。
他們在這個小區住了十年,每天都見面,每天起出門去學校,直到她養父母過世,她搬去了叔叔家
他按掉煙下車,步步,走過當年他們每天都會走的路,步伐沉重。
“阿徹哥哥,等等我呀!”
“快點,要遲到啦!”
“阿徹哥哥,我書包好重。”
“給我。”
“阿徹哥哥,你去我們家吃飯好不好”
“不了。”
“阿徹哥哥,那我陪你等阿姨回來”
“阿徹哥哥”
那時的他們,每天都很快樂,他以為,他們會直那樣走下去
小路上每棵她碰過的樹,踏過的磚頭,轉角處那叢依然鬱鬱蔥蔥的三葉梅,還有那根高高的電線杆,熟悉而又陌生。
這裡的每景、每物,都有他們曾經走過的痕跡,他們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;他們相互扶持,起走過喪親之痛;他們相知相愛,起體會初戀的純真與美好。
然而他的出軌,他的欺騙,他們無休止的爭吵與冷戰到最後,還是分離了。
他站在轉角處,飲著那曾經有過他們甜蜜與苦痛的房間
她在廚房做飯,她在陽臺淋花,她在書房看書,她給他削鉛筆,她邊嫌棄他的球鞋與襪子太臭邊給他洗
曾經有過的每幅畫面如今都只能在回憶裡尋找
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,因為受不了那份冷清,因為房間裡已經沒有她。
其實小區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,除了些退休的老人家之外,年輕人早就搬到外面去了。
這樣的舊小區,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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