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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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整整二十年沒有跟你喝過酒。來這裡之前我就琢磨著，要是你還活著，我非得拉著你好好喝一盅，所以我帶上了你最愛喝的茅臺。這瓶茅臺酒呀，我藏在家裡一直都捨不得喝，因為這瓶酒意義非凡啊，是我當年退伍的時候，我的老領導送我的獎勵。今天，我特意把這瓶酒帶來了！來，咱哥倆整點！”

張從軍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，一邊在面前擺開兩個酒杯，茅臺酒嘩啦啦倒出來，散發著奇特的濃香，那液體都是褐黃色的，一看就是珍藏了多年的老酒。

這樣的老酒除了口感一級棒以外，市場價值也高的嚇人，甚至可以說是有市無價，這種幾十年的老酒，喝一瓶少一瓶，自然是精貴的很。

李愛國端起酒杯，搖晃了一下，像個老酒鬼一樣，伸長鼻子使勁嗅了嗅，然後微閉著眼睛，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。

“香！真香！真資格的好酒！從軍，我現在都還記得，咱倆在黃河水利委員會工作的時候，每晚都關著門在宿舍裡喝酒，談天說地，相當開心！”李愛國睜開眼睛，放下酒杯，聞了半天，杯子裡的酒他一口也沒喝。

不僅我們覺得奇怪，就連張從軍都覺得奇怪，張從軍問：“怎麼了？這酒不好喝嗎？你怎麼不喝呢？”

李愛國指了指酒杯，一臉正色的說：“剛剛我已經喝了呀！”

張從軍皺了皺眉頭，自己不是睜眼瞎吧，李愛國酒杯裡的茅臺一滴也沒少，他居然說自己已經喝了？這是在忽悠誰呢？

張從軍說：“喝了？你連酒杯都沒碰一下啊！”

李愛國笑了笑，臉色有些慘白，甚至還有一絲絲透明，只聽他幽幽說道：“我現在又不是人，不用吃東西的，剛剛茅臺酒裡的精華被我吸食了，所以我已經喝過酒了！”

李愛國此言一出，張從軍頓時變了臉色，而站在不遠處的我，已經伸手握住了鎮魂鞭。

李愛國剛才這話說的很清楚，他已經不是人了，不用吃東西，直接吸食食物的精華，我只知道，鬼，就是這樣吃東西的！

仔細一想，李愛國如果不是鬼的話，怎麼可能在黃河陰城待上二十年？人要喝水，要食五穀，陰城裡什麼東西都沒有，換做任何一個人，在這裡都活不過三天。

張從軍不是傻子，李愛國這樣一說，張從軍也反應過來，震驚地看著李愛國：“愛國，你……你……你難道是鬼魂？不對呀，鬼魂不是沒有實體的嗎？剛剛我還跟你擁抱了呀，怎麼可能……”

二十年的故友相見，但卻是人鬼殊途，張從軍此時的心情，應該是相當難過吧。

張從軍說的也很有道理，鬼魂應該是沒有實體的，但是李愛國看上去並不像鬼魂，他卻又說自己不是人，那他是個什麼“東西”？

李愛國慘然一笑，有種無可奈何的表情在裡面，他說：“簡單來說，應該是半人半鬼吧！”

半人半鬼？！

既不是人，也不是鬼，那李愛國這般活著的意義是為何？

張從軍半晌沒有作聲，他默默給自己倒上一杯酒，一口吞了下去，然後噴著酒氣問李愛國：“愛國，你跟我說句老實話，當年……你為何要尋找黃河陰城？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？”

李愛國沉吟片刻，這才對張從軍說道：“從軍，聽說過一個叫‘李淳風’的人嗎？”

張從軍皺起眉頭，在腦海裡仔細搜尋：“李淳風是誰？是哪個部隊的？”

“李淳風可不是軍人，而是神一樣存在的人物！”我忍不住插嘴道。

“李淳風”這個名字，古往今來都是如雷貫耳，很多人都聽說過，而且都把他奉為神一樣的人物。

張從軍不愛讀書，是個兵蛋子，沒有聽說過李淳風也不奇怪。

張從軍扭頭問我：“神一樣的人物？這個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