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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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夢瑤說：“你這人，一點人格尊嚴都沒有，一頓晚飯就把你收買了！”

我撇了撇嘴，低聲呸道：“你好意思不，你不也被一頓晚飯收買了嗎？那根大豬肘子，進了誰的肚子？”

“滾你丫的蛋，我警告你，這麼丟臉的事情，以後不準說出去！”張夢瑤翻了翻白眼。

我笑了笑，拆開袋子，抓起一塊餅乾，咔嚓咔嚓的吃起來。

張夢瑤伸手掐我一把，奪走我手裡的餅乾：“吃吃吃，就知道吃，果然是大口九，跟個飯桶一樣！”

張夢瑤一邊罵我，一邊將餅乾塞進自己嘴裡，然後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

院子裡的村民們漸漸散去，只剩下幾個王家的親戚在外面收拾，我們十二個孩子和馬道士一起在堂屋裡面守靈。

馬道士讓我們按照之前的位置，分成兩列坐下，然後他自己在案臺前面坐下。

馬道士嘰裡呱啦唸了一串我們聽不懂的咒語，念著念著竟然扯起了呼嚕。

等我們看向馬道士的時候，發現馬道士已經鑽進案臺下面，美滋滋地睡了過去。

棺材四周點著七七四十九支蠟燭，下面放著一個火盆，火盆裡燒著紙錢，我們時不時地往火盆裡扔幾張紙錢，保持火盆裡的火不會熄滅。

守靈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，大家都在靈堂裡枯坐著，上半夜的時候還有人小聲說下話，到了下半夜的時候，大家都昏昏欲睡，靈堂裡一片死寂，只有馬道士的呼嚕聲愈發清晰。

院子裡面也是空蕩蕩的，王家那幾個親戚幫忙收拾殘局之後，也不知道跑哪裡睡覺去了，整座王家院子安靜的可怕，夜風輕輕吹著，掛在牆頭上的那些白紙燈籠，隨風幽幽晃動。

山林裡偶爾傳來一兩聲尖銳的鳥啼，更添死寂可怖。

說好的守靈，結果連馬道士自己都不上心，他都睡著了，哪裡還管的住這些半大孩子，十二個孩子睡著了一大片，可能只有我還強撐著。

我不是不想睡，是因為張夢瑤睡著以後靠在我的肩膀上，我不忍心吵醒她，所以我就像老僧入定似的，堅持著沒動。

迷迷糊糊的時候，忽聽院子外面傳來呼呼風響，那風來的好急，就跟妖風似的，吹得牆上的紙燈籠到處亂飛，好幾個燈籠落在地上，裡面的蠟燭把燈籠引燃了，呼啦啦燒成火球，在院子裡滾來滾去。

嗚——嗚——嗚——

原本平靜的夜晚，突然颳起了陰冷的勁風，風聲中隱隱挾帶著鬼嘯聲，彷彿有很多的鬼魂在院子裡咆哮，搞得人心惶惶，一下子將靈堂裡的孩子們全部驚醒了。

那風來的甚猛，將那些木頭門窗拍得咚咚響，震得我們心慌意亂。

燃燒的燈籠變成火球，被風一吹，落在白色的布幔上面，很快又把布幔給引燃了，頓時燃燒起熊熊大火，照這種勢頭下去，只怕整座王家院子都要陷入火海。

孩子們惶恐的叫喊起來：“起火啦！外面起火啦！”

尖叫聲終於吵醒了馬道士，馬道士擦著嘴角的哈喇子，睡眼惺忪的從案臺下面爬出來，我們打擾了他的美夢，讓他很不爽：“嚷嚷啥呢？嚷嚷啥呢？”

“著火啦！馬道士，外面著火啦！”孩子們急急忙忙往外跑。

馬道士探頭一看院子裡面，但見那些布幔被引燃，燃起熊熊火光，頓時臉色大變：“我的老天，怎麼會這樣？王家的人呢？你們快去把人叫起來滅火！”

孩子們一窩蜂跑出去，到處去喊人滅火，馬道士捧著歪歪斜斜的道士帽，也往外面跑。

我和張夢瑤也準備跟著跑出去，突然張夢瑤伸手拉住我的胳膊，臉頰抽搐了一下：“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太對勁？”

“不對勁？什麼不對勁？”

我皺著眉頭，環顧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