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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是我的錯覺,周秉笑得很是快活。可我也曉得溺死的難過感受,怎麼高興的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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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方最後確認周秉溺死是為自殺,周家失火乃廚房違規外遷電路短路起火,引燃未及時擰閉的煤氣罐爆炸導致十餘人死亡,周邊幾十人受傷。
矛頭指向陳甘棠割腕自殺與韓檀失蹤案,不少目擊證人表示親眼目睹韓檀與影子二人談話,影子一度邀請韓檀到家做客,而當晚影子在家二樓的小間裡割腕而死,韓檀失蹤,周遭經搜查未發現蹤影。年輕警察小聲說,這塊被河流割出的地邪門。
我聽了事件的大致原委,無心力再揣測其中葫蘆藥,但基本可斷定韓檀身死,至於屍身藏匿何處,我有口遭封難透露。
難怪影子死而不散,非要我接走芷蘭。
幫著周教晨草草打理了周家眾人的後事,我的身體和精神皆迅速衰竭進入枯朽階段,穿鑽進腕骨的詛咒線順著血脈經絡盤纏我的血管骨骼,逼近我的大腦、心臟。
這回我也在剛巧回國的唐沅那兒立下遺囑,將所有一切贈予李刕與他的妻子。
此番我總算清明,周教晨不稀罕我的顧慮和偏袒,我一旦斃命我留下的不過風過空沙。
唐沅是眾人中至今算來與我牽扯最少,最知得遠離是非明哲保身的聰明人,曉得如何權衡處理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效果最大化。他擁有本職的專業知識能夠幫上我不少。
交給他,我暫且安心。
村因連環的案件而短暫在資訊爆炸的網路裡出名,很快被各種新聞壓下熱度。村人一如既往的平淡過,認真活。
令人欣慰的是我還接到過則好訊息。李刕娶回家的新婦誕下個白胖的乖囡,滿月請我喝酒,我提早去了趟送了點金銀隨禮,到底沒好意思打擾一家子的美滿和樂。
漸漸的我整日不願吃不願喝的窩縮在冬日新彈的棉被裡,蒙著頭不願見光,昏沉的睡一時醒半會。
生生捱到七月半鬼門開,我解除與所有小鬼的豢養契,它們圍繞著我漂浮哀道不願離開,我裝作聽不懂它們鬼怪的囈語,拿張壓在枕下的黃紙,用匕首刺了點血畫符,催趕小鬼們速速離開。
本以為餘下的短壽苟且等死,奈何麻煩找上門時從不與我斟酌商量。
尚還能拖著殘軀行動時,徐覺捧著骨灰盒跪在我的面前。
我吃力地挺直身坐藤椅,周教晨側立我的身旁,目光忽爍地盯看垂頭跪地的披麻少年。是他拿我家的鑰匙給徐覺小子開了門,我不欲與生人再見面,卻聽徐覺隱隱壓制地哽泣。
徐覺哭的內斂,除了雙略顯紅腫的眼與其下一圈青紫,他表露情緒的方式含蓄內克,和郎中大為不同。
他遞給我個不大的方盒子。木雕盒裡裝的是徐萼的骨灰,於我與隔絕的昏沉期,徐萼一人進了少兩山,死在被我封鎖的枯井裡。
搜救員搬開巨石跳入井中發現徐萼時,他還尚含口生氣,奄奄的半耷眼皮,性命未絕。手掌放著半塊沾血的石磚,鬢邊額前被鮮血濡濕,井壁上畫滿殷紅的詭異影象,如字但更像畫連成一片,多盯一會兒人就失神迷離,撞上井壁直至頭破血流身死。
誰帶他進的封界,何人幫他搬回的封石。我聽完徐覺斷續的陳述,將盒子遞還給徐覺,餘光轉瞥向身側沉靜的周教晨,他正雙目冰涼地望著徐覺手中的骨灰盒,久久地才說一句:「他找死。」
聽此話的徐覺並未暴怒反駁,反倒抱著木盒縮起身子埋頭雙臂間,彷彿映證周教晨所言的醜話屬實。
的確,周教晨說的是實話,我唯一能確定的骨灰裡除了一些草木灰和他人殘留的外,大部分是郎中自個的。
郎中的死我並不驚訝,因為一開始故事的結局已經寫定,無論我是否作為,所有人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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