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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母親,父親離開時要更加安靜一些。
嘈雜的人群,響起的哨音,舉起的手木防倉,被壓制住的父親。
她就站在父親的身前,生生看著父親被他們押走。
走的時候,父親什麼都沒有說,但是眼神卻一直朝著簡純看去。
似乎是在用眼神說「相信我,我會來找你」這句話一樣。
她相信了,她一直都在等。
在她生命中,彷彿就只剩下了兩個詞,一個是等待,一個是在等待的路上。
她好像總是在等待。
抱著一個美好而虛幻的夢想向前蹣跚——不管前方究竟有什麼阻撓。
她會繼續前進的,向著那個未來……
雨珠穿過霧氣落在地上。
她的步履踉蹌,跌跌撞撞地走在小路上。
在她身旁,許多的店鋪都已經因為疫病而禁閉門窗,不再售賣貨品。
大雨從空中落下,地上變得泥濘不堪。
她走過的淺淺的腳印很快就被雨水沖刷,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。
她的眼前有些朦朧,被雨水打濕的睫毛,也變得沉重。
一陣陣飢餓的感覺透過她遲緩的神經,來到了她的腦海中,她慢慢意識到,自己似乎已經將近三天沒有吃東西了。
不知道天邊的飛鳥會不會餓肚子,她在心裡想到,會不會和她一樣,在這個世界上迷茫地前進。
她的未來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起來,她只知道自己需要等待,但具體需要等待多久,又要如何等待,她卻一無所知。
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,空中傳來了一陣淡淡的香甜氣息,混雜在這寒冷的冬風中。
這是……麵包的香味……
她抬起了頭,向著眼前模糊的街道看去。
在街角那裡,還開著一家麵包店。
門口排著一條長隊,簡純步履踉蹌了一下,裹緊身上的斗篷向著隊伍後面走去。
「那個人死了……」在她站進隊伍中時,她前面的人剛好說了這樣的一句話。
說話的那個人是一個穿著粗布服飾的男人,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厭惡的神情,隨後對著他身旁的人說道,「他死在了獄中,在那個可憐的午後,用繩子勒死了他自己,永遠的在那個骯髒的地方長眠了……」
「像他那樣的人就是活該,」說到這裡,另一個男人接著說道,「他沒有了良知,用欺詐的方式將我們的錢財拿走,上帝不會接納這骯髒的靈魂,他的去處只有一個,那就是地獄!」
「……」
地獄?
怎麼會有人一定要下地獄?
她疑惑地想到。
排隊的人走得很快,沒等簡純想明白那個男人究竟在說些什麼的時候,就已經排到她了。
她掏了掏口袋,將身上所有的銀幣全部放在了桌子上,對著麵包店主人說道:「我想要買幾個麵包,什麼樣的都好。」
「我們現在不賣麵包,」麵包店裡一個女人答道,「這是統一發下來的麵包,每人一天只能領一個,你是紐茲的人嗎?」
「我……不是……」簡純的聲音在雨中變得有些沙啞,她吸了口氣答道,「我是在奇太蘭(貧民區)出生的。」
「小姐,請說一下你的名字,以及來這裡的目的,」女人說道,「我們需要做一下登記。」
「我叫簡·純,」她答道,「是送葬來到這裡的。」
聽到她的名字,女人手中的筆一頓,接著抬起頭,朝著眼前穿著斗篷的少女問道:「那你的父親是誰?」
大雨中,簡純戴著那件黑色的斗篷,臉色蒼白地朝著眼前的女人看去。
「我父親叫做阿爾·純先生,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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