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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己屁股下面,還坐著一座火焰山沒爆發呢。

一頓飯剛吃罷,候在外面的婆子方進來,稟道:“老太太,老爺方才打發人來傳話,待老太太用完飯,請寶玉和小薔二爺去書房說話。”

……

甄家書房內。

甄應嘉的賣相,倒是比賈政強許多。

面貌清癯,一身儒衫,頭戴璞巾,望之便是賢雅之人。

只是,天家讓甄家做的事,不是吟詩作對舞文弄墨之事啊……

大禮見拜後,賈薔起身,四十來許的甄應嘉再三觀之,撫須笑道:“果然不愧是得遇天顏的少年俊傑!”

賈薔再度謙遜一禮後,目光有些疑惑的看了賈璉一眼。

這廝到底搞的什麼名堂?居然在甄家不斷的替他揚名?

莫非真被兩條烤魚給反正了?

他隱隱有所領悟,似乎“小瞧”了賈璉心中的“格局之廣”。

在這個世道里,能容忍妻子張牙舞爪,把幾個跟隨數年的房裡人都打發出去,他這脾氣得多好。

更別提專好別人老婆,那多渾蟲的老婆,半個賈府的下人都上過了,他依舊頑的不亦樂乎。

便是尤二姐,被賈珍、賈蓉父子都上過手,他也不在意,照樣愛在心裡。

更離譜的是,尤二姐已經被收房了,一日他回來,撞見賈珍在屋子裡,賈珍尚且不自在,他卻好似無事人一般,大家還一起吃酒高樂,照樣原諒她……

總之,這個人的胸懷,不能以常理視之,高度懷疑患有斯德哥摩爾綜合症。

若果真如此,賈薔覺得他看人的目光,竟不如黛玉……

“不知哥兒遇到天顏時,聖上身邊都有誰在伺候?”

甄應嘉問了許多話後,又問出這句話來。

賈薔道:“是寧郡王和一內侍。”

甄應嘉聞言,卻眼睛突然一亮,頷首笑道:“寧郡王?說起來,那才是太上皇元子元孫哪。”

此言一出,原本還比較從容的賈薔,只覺得心底一股寒意滕然升起。

天家的元子元孫,和百姓家所謂的長子長孫,嫡子嫡孫,是一個道理。

都是儒家認為,血脈最純正,最該繼承財產家業的人。

可如今的皇帝,是隆安天子啊!!

作為天家在江南佈下的耳目,居然有這等心思,是何等駭人?

再加上一個區區五品官的家裡,過的比王候還奢靡……

甄家死的真是不冤,實在沾染不得。

念及此,賈薔愈發寡言少語,這讓甄應嘉的談興大減,原本賈薔就屬於孫輩了,還這般不知奉上,也就隨口說了幾句,就端茶送客了。

出了甄家書房,賈薔、賈璉又回到萱瑞堂,辭別了甄家太夫人後,帶了好些贈禮,出了甄府大宅,重回客船,順河南下。

草草結束了甄家之旅。

……

神京都中,太平街。

金沙幫總舵門前。

賈珍帶了幾十個豪奴,還有東盛二老爺趙東林,明火執仗的打上門來,讓賈芸出來見他。

金沙幫卻只走出一個洪長老,帶著黑熊精一樣黑粗高猛的鐵牛,洪長老對賈珍道:“不巧的很,上回大爺來後,芸二爺就帶著他娘去了淮安侯府住下了。大爺要是不信,可親自進來檢視。”

賈珍聞言,看了眼他身後的鐵牛,眼角抽動了下,轉頭對趙東林道:“即便是淮安侯府,也沒有藏扣我賈家子弟的道理。走,咱們去尋他家要人!干係重大,那畜生惹下如此大禍,他就算藏到天邊也沒用!”

不等趙東林開口,洪長老卻又躬身笑道:“那芸二爺如今多半已經不在都中了,他要和懷遠侯府的世子爺興遠往九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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