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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再細看看,四年前在戰場上, 不知何處射出一支冷箭,就擦著我的臉飛過去, 留下一道半指長的傷口,就在這兒。」他將臉湊近。
孟允棠左看右看,一點都看不出來。
「我看不到。」她道。
「許是此間燈光不好,白天細看還是能看到的。」賀礪道。
孟允棠回想一番, 自他回來她與他見了那麼多面, 抱過親過耳鬢廝磨過,都沒注意到他那有道半指長的疤。
她心裡燃起希望, 問:「真的能長得那麼好嗎?」
「自然,我那時還沒藥膏塗,你現在有藥膏塗著,必然很快就長好了。」賀礪道。
孟允棠心裡鬆了口氣,「哦」了一聲。
賀礪又去拉她手,道:「給我看看。」
這次孟允棠就沒拒絕。
她額上那個傷口剛長好脫了痂,留下一道半個指面大的粉粉的疤痕。
「像片花瓣似的,不難看。」他道。
「盡哄我,都破了相了,還說不難看。沒長好之前我可怎麼出去見人啊?」孟允棠低了頭,難過道。
賀礪伸手到腰間掏荷包。
孟允棠這才發現他今天戴了她送他的那枚荷包。
他從荷包中掏出一條金項鍊,正中間是一隻雕刻栩栩如生的鸞鳥,鳥嘴裡銜著一朵金鈴蘭,金鈴蘭下面綴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滴狀紅寶石。
鸞鳥兩側間隔一段距離,各有兩隻較小的金燕子,燕子嘴裡也銜著小朵鈴蘭,綴著相對較小的水滴狀紅寶石。
他讓孟允棠轉過身去面朝著銅鏡,在她身後將那條項鍊圍上她的額頭。
金雕的鸞鳥剛好遮住她額上那塊疤,水滴狀的紅寶石鮮艷奪目地懸在她眉心上方,輕輕晃動,比花鈿靈動多了。
孟允棠又驚又喜:「還能這樣戴?」
賀礪看著鏡中的她,道:「首飾怎麼戴不是戴?喜歡麼?」
孟允棠不假思索:「喜歡。」
賀礪將項鍊放進她手中,復又摟著她道:「那我叫匠人多打些這樣的額飾,在你傷疤沒長好之前,我們一天換一條,天天不重樣好不好?」
「好。」孟允棠笑著道,籠罩在她心頭的名叫破相的陰雲此刻完全消散了。
「那兩名宮女,我已經處置了。」賀礪垂眸,習慣性地揉捏著她軟綿綿的手,「太后以後也不會再動你半根毫毛。」
孟允棠沒問他怎麼處置的,只低低「嗯」了一聲。她覺得以後她也應該這樣,不要去問經過和細節,知道結果就好了,這有利於她與他和諧相處。
「臨鋒哥哥,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,在太后面前犯倔,自己受苦不說,最後還是要靠你收拾爛攤子。」孟允棠鬱鬱道。
「不會。這次說起來是我連累了你,我去幽州辦事,沒遂太后與聖上的意,她將氣撒在了你身上,目的是敲打我。所以說,不管你那天有沒有在太后面前犯倔,這一頓敲打,都是免不了的。你別怕,日後你想去見她就去見,不想見就不見,有我在,她不能拿你怎樣。」說到此處,他聲音轉冷:「至於燕王妃母女,待我騰出手來,好好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。」
「罷了,不過是些尋常口角。那和靜縣主就是看不慣我穿得好看,以後我天天打扮好看,氣死她!」孟允棠氣鼓鼓道。
賀礪忍不住笑道:「好,那就留著,給你氣死用。」
孟允棠樂不可支。
這時外頭隱隱傳來禾善的笑聲,孟允棠一驚,忙站起來要推賀礪去躲起來,賀礪不肯,懶洋洋道:「都要成親了,躲什麼躲?」
就這麼一耽擱,兩個丫鬟就端著布帕澡豆等物進了房門,抬眸見有男人在,吃了一驚。
孟允棠小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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