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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翎語氣加重,「到底姓什麼。」
「姓陳,怎麼了?你以為我願意姓?姓陳是屈辱!陳政和我母親強加於我的,我沒得選擇!」
陳翎驀地笑了一聲,「既然姓陳,證明陳家認你。你不願姓陳,那就學真本事,脫離陳家的光環,靠自己出人頭地。」他站起,「沒有真本事,放什麼屁。」
那會兒,陳崇州讀貴族學校,陳淵高四屆,他初中部一年級,陳淵高中部二年級,同一個校園不同的校區。
陳淵是赫赫有名的風雲學長,省大賽的理科之星,西洋棋,國畫,德語,西班牙語,在佔盡優質資源的二代子弟中,仍舊拔尖。至今,掛在學校招生簡章的專欄,充當優秀生門面。那所學校也有不少私生子女,對外隨母姓,只要被曝光生父是誰,欺負,譏誚,孤立接踵而至。
陳家的家族內部很特殊。
嫡系長子出色,外室次子的資質也毫不遜色。
陳崇州精於圍棋,書法,日語,法語,相比津德家族,江氏,胡家,只有一個兒子勉強拿得出手,陳家有不分伯仲的雙驕,各有手腕的母親,註定不得安寧。
陳崇州的性子野,也冷,受不得氣,常常以一敵三、五、甚至一群,和他們在操場打架。
少年意氣輕狂,敏感多疑。
三叔的詢問,他當作奚落,並不視作關懷。
陳翎自幼喪母,陳老太爺知曉他的來歷,態度比較漠然,他受到江蓉的照拂,看不慣何佩瑜,其實對待陳淵與陳崇州,陳翎心裡沒有親疏之分。
他一度與陳政開誠布公,上一輩的恩怨糾葛,這一輩何其無辜,老大也好,老二也罷,隨性自在生活,不應該淪為各自母親鬥爭的利器,陳家繼承人的犧牲太龐大,感情,婚姻,自由,重重枷鎖,像錘鍊一具無血無肉的機器。
然而陳政心意已決,總是搪塞他,「你不愛財,便覺得所有人不愛財嗎?家族接班人的身份,老大和老二稀罕得很。」
陳翎搖頭,「大哥,冷血之人的眼中,人人皆冷血。」
不過李家那位公子直到畢業,再沒敢欺凌陳崇州。
後來他從巴黎留學回國,鄭野告訴他,是李家老爺子得知陳翎向校長討說法,出面致歉,教訓了孫子一通,這茬才作罷。
李家公子是獨生子,家族的寶貝疙瘩,在學校也霸道,當年對處置很不服氣,「陳家和李家平起平坐,我為何道歉?」
老爺子連踢帶打,「陳翎是什麼人物?二十五歲已是隊長,再有十年,他肯定升到省裡,得罪陳二無所謂,得罪陳政也無所謂,你胡作非為得罪了陳翎,我李家的公司要倒黴!他查稅呢?你認為李家債務乾淨嗎?沒有百分百乾淨的企業!」
他不屑,「陳翎也瞧不起陳崇州,一向器重陳淵。」
老爺子怒不可遏,「那也是他的侄子!輪不到外人糟踐,你糟踐他,陳翎會找李家算帳。」
陳崇州驟然回過神,鼻腔酸澀難耐,只感覺心口沉甸甸梗住,他當即撥通總醫院院長馬博平的電話。
「馬院,陳翎是我三叔,是一線英雄,您務必傾盡全院之力。」
馬博平是心外科的國手專家,心血管、腦科均有建樹,退居二線多年,在幕後培養新一批的醫生,再未操過手術刀,彼時他在手術室旁的預備室,換無菌服親自上陣,「陳醫生,我們總醫院和公安醫院共有七名教授聯合主刀,一定盡力。」
電話那頭有女護士喊,「陳局是ab型血,血庫告急,婦產科三樓和四樓有兩名ab型的孕婦大出血,都調光了!」
馬博平吩咐,「先調取少量的其他血型!聯絡市人民和一中心,運輸1800!」
陳崇州匆匆起身,「我是ab型。」
陳政和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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