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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審計。」
從政懼反貪,從商懼審計。
落入這倆機關的大網中,迴天乏術。
梁澤文焦慮於自己的噩夢成真。
他暗中是陳崇州陣營的黨羽,龍頭廢了,牽連一串,他怎能獨善其身。
可他又不敢篤定傳言的真偽,撤得太麻利,萬一是訛傳,徹底得罪了陳崇州。
陳家有兩房太太,背後的水深也複雜,所以比任何家族都厭憎牆頭草。
梁澤文打算先撤一半,「二公子曾經招安我,我沒有答應他。若有謠言,您務必相信我。」
「看來梁董猜到會有涉及你們同流合汙的謠言。」陳淵解開紐扣,襯衫敞懷,眉目懶散靠著椅背。
梁澤文把玩著銀筷,「莫須有而已。」
男人像在聽,又好似沒聽。
「二公子面臨什麼罪名?」
陳淵笑意幽邃,「情節嚴重,八年起步。」
梁澤文大驚失色,「牢獄之災?」
「不然呢?」他摩挲著杯壁的青花紋,「私自昧下六十億,其中有十億是上面的稅務。」
本來,梁澤文確實發怵了。
畢竟陳家風雲變幻,陳二有手段,陳大何嘗不是商場的雄獅。
一盤精心部署的棋局前功盡棄,倒也尋常。
可六十億。
陳崇州搭上長實集團,目的是圖錢。
名下有一座金山,他何必捨近求遠。
梁澤文琢磨著,有詐。
只看陳二最後詐誰。
這會兒,稽查組抵達晟和集團。
肖徽主持完一場晚間會議,在辦公室休息。
領隊的副手走進總經辦,分別出示工作證和審查證,「肖徽先生,配合調查。」
他詫異,「調查什麼?」
對方沒有迂迴,直截了當戳破,「你聯合靳桂轉移公款,造成省財政的巨額損失,自己沒數嗎?」
肖徽面色驟變,在飲水機前沏茶的秘書也懵住,「你們是不是搞差了?肖副董和靳總一向不合,他任職晟和總經理不滿一週,連公司的業務尚且不熟悉,轉得了嗎?」
副手摘下眼鏡,擦拭鏡片,語調陰森森,「肖先生任職富誠集團副董事長可是長達十年啊,算熟悉嗎?」
肖徽頓時意識到局勢不妙,捅大婁子了,他吩咐秘書,「聯絡陳董。」
「陳崇州嗎?」副手重新戴上眼鏡,把審查證拍在辦公桌,「你隨我們走一趟,在審訊室能和陳董匯合。」
肖徽面色又慘白一度,「你們抓了陳董?」
「縱然他是董事長也要配合,何況你區區副董呢。」副手朝門外喊,「薛助理,齊先生。」
半小時前,薛巖送齊商去審查局,在門口攔下副手的車,親自舉報肖徽和靳桂濫用職權,挪用公款。
副手徵詢了組長的意見,帶他到晟和集團當面指證。
「是他嗎?」
齊商點頭,「肖副董,別來無恙啊。」
肖徽根本沒見過他,「你是誰?」
他嗤笑,「肖副董在倫敦諮詢的那套別墅,原房主是我朋友。」
「倫敦?」
肖徽11月份的確去過倫敦,陪妻女度假,也租住了市中心的別墅,可這茬,連他自己秘書都不知情,純屬私人行程,「你怎麼知道?」
齊商按照薛巖的指示,「我不止知道肖副董在倫敦購置房產,還知道錢是你從集團貪贓。」
「你胡說!」
副手認定肖徽心虛,樂了,「他沒撒謊,對嗎?」
「我不認識姓齊的!」
「你肯定不認識。」他比劃手勢,「五成的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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