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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崇州眼底波瀾乍湧,他拼力抑制,「你要嫁陳淵,或是嫁任何男人,我不準,你永遠嫁不了。」

沈楨看著他,「你憑什麼不準?」

他勢在必得,「其他男人沒膽量娶我碰過的女人,誰娶你,我折騰得他混不下去,要麼你守寡,要麼他主動離了你消失。」

「你欺人太甚——」沈楨張開嘴,是試圖咬他肩膀,他一閃身,她吞了滿口的空氣,沒咬到,「我們已經分手,我難道為你守身如玉終生不嫁?」

陳崇州摁住她腰肢,拽向自己懷裡,「守著。」

「我偏不。」她也惱了,「你嫁,我娶,我不干涉你,你也管不著我。」

「我嫁,你娶?」他驀地悶笑,舌尖似有若無挨著她耳垂,「你娶了女人,能洞房麼。」

沈楨氣得面紅耳赤,「反過來也一樣。」

「我不娶她。」陳崇州抬起她下巴,「沈楨,其實你是非常擅於駕馭男人的女人,不動聲色甩出鉤子,你深諳處於權勢漩渦的男人怎樣會失控,一個搖擺不定,琢磨不透的女人,最誘惑他失控。」

她沒吭聲。

陳崇州俯下身,抵在她頸窩,眼尾浮起笑紋,「你贏了。」

從客房出來,陳崇州直奔南院一樓。

正對扶梯的書房焚著安神的中藥草薰香,陳政應酬了一場酒局,半醉半醒倚著軟墊,在打盹兒。

陳崇州調整吊燈的亮度,突如其來的強光,驚醒了陳政,旋即正襟危坐,全程審視他,沒有打斷。

他挪開椅子,解了西服扣,懶散敞懷,面對陳政,像是在賭桌運籌帷幄,又像是在商場定乾坤的霸氣瀟灑,帶著三分流氣和邪氣,「你開個價。」

他一開口,陳政便洞悉了企圖,欲笑不笑,「和你老子談判,夠狂。」

緊接著,不慌不忙在膝間圍了一條毛毯,「你求什麼。」

陳崇州鎮定自若,「取消大哥娶她的安排。」

陳政盯著他,「然後。」

「我解決何家,不需要父親操心。」他挺直脊背,目光凌厲,「父親看中沈楨這個兒媳,嫁老大,嫁老二,沒區別,不是麼?」

「老二,你既成氣候,又不成氣候。」他的答案在陳政意料之中,這小兒子,是自己最得意傑出的作品,從手段到心性,活脫脫陳政年輕時的翻版。

不過,再高明的角色,只要破不了情關,無異於半個廢人。

商海博弈,不見血光,卻處處設有玄機。

相遇恨晚的女人與消磨意志的肉慾,這些致命的故事,統統建立在對手的居心叵測,蓄意暗害。

毫無預兆出場的女人,可能是背後的溫柔一刀,專刺肺腑。

當年,陳淵大勢所趨,是所有二代子弟風頭最盛的一個,因為喬函潤,陳政徹底冷落他,他幾乎出局。

過不去情愛這關,在陰謀迭起的商場會吃大虧,最強悍精明的男人,往往不是敗於智謀,是敗於情種。

好在,陳淵三十六年只瘋魔過那一次,江氏,津德,包括周家,給他挖了不少美色陷阱,他都清醒避開。

比鄭野、周源那圈子的公子哥,肆意紮在女人床上惹一堆風流債,省心得多。

直到沈楨出現,他的情意才有死灰復燃的跡象。

至於陳崇州,一向玩世不恭,極為薄情剋制,不走心,也不走腎。

如今,他也打破了陳政對於繼承人的苛刻底線,為一個女人,一再負隅頑抗。

陳政喜歡泯滅七情六慾的傀儡。

他抄起抽屜裡的青玉菸袋,「你準備出什麼價。」

陳崇州神情喜怒不明,「父親的安危,公平麼。」

「哦?」陳政笑了,「我的安危?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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