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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俯下身,摁住她,在她耳邊噓聲,「不鬧了,好嗎。」

沈楨嗚咽著,啜泣著,牢牢攥住他衣領,險些拖他下水,「陳教授。」

陳淵抬起她下頜,看著她,「我是誰。」

她眼睛迷離,「陳崇州。」

「沈楨,你看仔細。」陳淵挨近她,「我是他嗎?」

她崩潰大哭,躲閃他,躺進水底,「你是陳淵」

陳淵倚著陶瓷牆壁,一動不動,凝視頭頂的燈光。

好半晌,門從裡面拉開。

沈楨渾身是水,在他臂彎裡昏睡。

安橋鬆口氣,「陳總,你要留宿她嗎?」

她總感覺不妥,陳淵那麼理智成熟的男人,屢次在沈楨身上犯規,破戒。

早晚,會把自己栽進失控的陷阱裡。

陳淵看了她一眼,沒理會,「主臥。」

安橋不再多言,她開啟燈,垂著腦袋退出房間。

陳淵注視這一幕,緩緩脫掉衣服,沈楨折騰得他一身汗,她反覆逃,他反覆抓,丟回水中,她被冰水泡得難受,將陳淵的肩膀也咬出血,精壯的皮肉此時凝固著一團猩紅。

隱約可見,小而深的牙印。

他莫名好笑。

純情的小白兔中了毒,變成狐狸,比本身就是狐狸的女人更妖精。

那種反差的意趣,情致,存在於男人,也存在於女人。

長久把持男人心的女人,往往反差感最大,不然即使再美,再迷人,一成不變,註定要失心。

沈楨的變幻莫測,太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與快感了。

她渾噩之際,無助的撩撥,風情,釋放,對陳淵而言,比藥致命。

而且,是不可觸碰的禁忌。

陳淵竭力壓抑,仍舊被她勾得情難自抑,無可自拔。

他撫摸她臉,藥力導致的紅暈未消,顴骨籠罩著淡粉色。

那藥的勁頭,挺烈,委實刺激得她死去活來。

他從抽屜內取出一粒解藥性的黃色膠囊,塞到她嘴裡,又含了一口溫水,吻住,渡進去。

陳淵吮著她唇,一字一頓,「到底折磨你,還是折磨我。」

她睡得輕,尚有意識,雙腿彎曲著蠕動。

「你那天說,我是正人君子。」

他低下頭,閉目,平復良久。床頭擺著一本書,是義大利譯文,沈楨的發梢覆在封面,月光穿過窗柩,劈出一道清幽的白痕:《我所理解的男人慾望》。

陳淵悶笑,「你說錯了,我不願做君子。」

臥房的暖風開得足,沈楨卻不停抽搐,極端的一冷一熱,體感難以適應。

陳淵赤裸著,從背後擁住她,用體溫一寸寸融化開她凍僵的身軀。

他心臟狂跳,才平息的情緒又湧出,鼓脹的胸肌起起落落,一下又一下抵在沈楨脊骨,溢位的氣息震盪入心。

窗外夜色迷濛,他呼吸沉重如鐵。

第二天早晨,萬喜喜按響了門鈴。

安橋堵在玄關,沒讓她進,「陳總去公司了。」

萬喜喜瞟鞋架,一雙女士高跟鞋。

她當場踢開,「陳淵帶回的那女人,睡在哪個屋。」

安橋沒法回答,掩蓋著,「陳總親自照顧,我不瞭解。」

萬喜喜臉一沉,「有你在,他親自照顧?」

「萬小姐」

「我覺得。」她打斷,手徘徊在小腹,「你應該換稱呼了,你覺得呢?」

安橋說,「稱呼您什麼,由陳總告知。另外,沈小姐為何醉得不省人事,萬小姐,其實您何必呢?」

她掃了一眼萬喜喜的肚子,「您準備了重磅籌碼,誰又能妨礙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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