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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,收到倪影的結婚請柬,他凌晨在大排檔,淋著大雨,整箱的灌酒。
「我只要想到,她在別的男人床上。」他指著自己胸口,沒說下去。
悶,痛。
鄭野當時聽了,挺心酸。
倒不是心酸他的失魂落魄,是可憐他的心臟,畢竟倪影閱男人無數,換一個,痛苦一次,可太飽經風霜了。
陳崇州輕描淡寫,「炎症和私生活沒關係。」
「其他女人正常,可倪影,絕對是浪出的毛病。」
他神色寒浸浸,像結了一層冰碴。
鄭野瞬間不吭聲了。
藉口去洗手間,躲他。
角落的卡座這時站起一個人,鄭野喝大了,沒看清,等走近了,認出是陳淵。
他氣場太硬,又在高階會所,滿場西裝革履的男人,搞風月,談買賣。
唯獨陳淵,特震懾,特打眼,端莊有風度。
鄭野匆匆返回,坐在陳崇州旁邊,提醒他,「你哥,朝這邊來了。」
第38章 有點想你
陳崇州搖晃著酒杯,沒反應。
細看,眼底寒光凜冽。
陳淵今晚接待一批外地的市級考察團,洽談一樁大工程,陳政下了死命令,務必要牽上線。
他喝了一瓶四十二度的白酒,整個人暈暈沉沉。
送完客戶,安橋扶他離開,途經a區的卡座,陳淵忽然停下,「你去車裡等。」
安橋一瞥,沙發的正中央,坐著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。
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陳二公子。
比想像中更好看,清俊挺拔,風姿琅琅。
與陳淵,是截然不同的味道。
那雙明淨又複雜的眼眸,有一種世俗本色的慾望。
她沒多看,轉身走出會所。
「你們沒聯絡過?」
陳崇州撂下杯子,「沒有。」
鄭野替他斟滿,「聽光業集團的老總說,陳伯父要退位了。」
他神情寡淡,在琢磨事,「沒告訴我。」
鄭野和陳淵,自小認識,但玩不到一起。
陳淵比他們大幾歲,過早顯露不符合年紀的早熟,天之驕子,樣樣出色。
陳崇州也早熟,可親媽畢竟是沒檯面的「二太太」,活在指指點點中,所以他心思深,不顯山不露水的,夾縫裡求生。
不過,他不排斥這群公子哥,表面合得來,深交,倒談不上。
而陳淵,表面功夫都不做,吃喝玩樂的圈子,他從來不屑混,也瞧不入眼。
這些年,他不是深造,就是做買賣,接觸合作商,特省心,特穩重。
也特沒人情味兒。
一副斯文儒雅的皮相,卻極少笑,那種傳統冷血的權貴繼承人風格。
在陳淵無懈可擊的人生裡,唯一的弱點,曾經有過一個女人,為那女人,他不惜和陳政鬧翻,非要娶她,還放言不讓函潤進門,就帶她去香港結婚,和這邊斷了。
陳政迫於他的堅定,同意了婚事,然而那位喬小姐的命裡,沒有豪門闊太的福分,二十六歲便香消玉殞。
上流階層凡是生兒子的,目前都忌諱陳淵,他在商場下黑手,那是不嚼骨頭不罷休。
老的才堪堪打個平手,將來小的上馬,明擺著白餵他吃,產業八成要姓陳了。
至於陳崇州,在「普通階層」中,也蠻厲害。
奈何陳淵壓了他一頭,不然,他也是一把廝殺財閥,開疆闢土的好手。
也基於此,陳淵很防備他。
鄭野和一幫朋友起身,恭恭敬敬打招呼,「大哥。」
陳崇州沒動,懶散後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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