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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尖與虎口生長出幾枚繭子,新的,覆住陳的,微微的粗糙,微微的硬實。
沈楨又撩眼皮,「是保姆的湯藥有問題嗎?」
他沒回應,指腹摩挲她細長的眉目。
折騰得愈發蒼白,嬌弱得可憐,像一隻病懨懨的小狐狸。
好半晌,「我在查。」
她紅了眼眶,「我和保姆無冤無仇,她為什麼害我,她是江蓉的人嗎,或者何時了的人?」
「我會解決。」陳崇州手闔在她眼睛,「別亂想。」
他掖了掖被角,起身。
「陳教授。」
陳崇州一頓,回過頭。
「你去哪。」
「辦事。」他眼底浮起笑,「想我留下嗎。」
沈楨眼眸亮晶晶,「我想去那個掛著相思結的地方。」
他笑意更深,「霧凇嗎。」
她點頭,「明天去嗎。」
「出院再去。」
她瞬間垮下臉,翻了個身。
「又置氣?」陳崇州走回去,「霧凇在隆冬開得更好。」
沈楨憋得慌,「我不看霧凇。」
陳崇州知道,他那句靈驗,勾得她心癢難耐。
「你許什麼願。」
她搖頭,埋在被子裡,沒忍住偷笑。
他唇貼著她耳朵,「當陳太太嗎。」
「你胡說!」沈楨惱了,扭頭,堵他嘴,「我才不許它。」
「真要許這種願,那棵樹不靈。」她眉眼彎彎,投映在陳崇州的視線中,「不如對我許,靈驗的機率大。」
她推搡,推不開,索性踹他,「你不要臉。」
他一把扼住沈楨腳踝,塞回被裡,「不痛?」
她洩了氣,「痛。」
「那不老實?」
沈楨蜷縮在裡面,「你多久回。」
他看腕錶,「最遲十點。」
薛巖等候在走廊,陳崇州從病房出來,立馬上前匯報,「陳淵辦理出院了。」
他偏頭,「回本市了麼。」
「凌晨到。」薛巖停了一秒,「陳董雖然不再流放陳淵,但沒召回他,似乎他自己按捺不住了。華爾在漩渦裡垂死掙扎,看來,陳淵是準備收網。」
陳崇州淡淡嗯,心思挺重。
他開車抵達陳智雲的別墅,泊在門口,也沒打電話,直接按門鈴。
保姆嚇了一跳,「二公子?」
陳家的二爺和二公子,私交密切。
早前,生意場不少棘手的局面,陳智雲都從他那裡得到訊息,鄭野和易名的人脈不是吹的。
何況明面,周家和陳家對立,實際上,陳崇州始終中立,至少,每次對周家下手,他藏得很隱蔽。
周家壓根沒疑心過他。
名利圈,有兩類人,最可怕。
一類,真正有謀略,擅戰術,比如陳淵。另一類,似是而非的立場,哪個陣營,哪個局,都沒定性,待不長久。
從頭到腳,瀟瀟灑灑在「玩」。
摸不準,他究竟什麼盤算。
所以,陳崇州能搭上週源,周源不那麼防他,反而發怵他,樂意化敵為友,少個勁敵。
這些年,為掩人耳目,陳崇州和陳智雲互相不登門。
不過,紙包不住火,叔侄是一艘船的盟友,漸漸走漏風聲。
陳翎先發現了玄機。
他本性清廉正直,與奸詐的陳智雲不睦,也瞧不上沒名沒分的二房,自此,陳家開始劃分兩派。
陳翎支援名正言順的長子陳淵,陳智雲輔佐黑馬陳崇州。
「二叔在嗎。」
保姆恭恭敬敬請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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