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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橋從工地飛奔而來,使勁擰門把,破音大吼,「陳總!」
陳淵強忍,扳動車門,火光照在他衣服,是一片猩紅,「您流血了」
他冷汗涔涔,挺直脊背,「無妨。」
「誰要害您?」安橋拿手機,準備報警,被陳淵制止,他沉聲命令,「先通知富誠集團。」
「陳總,這不是咱們的地盤,對方這一次謀害您失敗,也許還有下次!」
「安秘書。」他打斷,「你聽過以肉哺狼,換取狼崽的典故嗎。」
安橋一愣。
陳淵捂住糜爛發焦的傷口,「這世上的任何災禍,有它發生的價值。」
她難以置信看著他,「是您自己」
他偏頭,長街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,無盡的狼藉。
「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」
那頭,薛巖得知臨市的訊息,立馬去富江華苑向陳崇州匯報。
他剛洗完澡,坐在書房閱覽財經雜誌,沈楨在臥室梳妝檯前抹面霜。
樓梯的動靜大,她起身出門,慧姐在前面領著薛巖,「沈小姐,薛助理有急事。」
薛巖客客氣氣鞠了一躬,直奔書房。
陳崇州恰好出來,停下,「這麼晚,你來幹什麼。」
「大公子被炸傷了。」
他面色凝滯,「哪裡的炸彈。」
「爆破的土炸藥,大型工程拆除,規定可用五十斤炸藥,爆炸位置在工地附近。」
「工地?」陳崇州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意味,「警方介入了嗎。」
薛巖回答,「不曾介入。」
他進入衣帽間,取下長褲,「現場沒有工人報警嗎?」
「事發時間在凌晨,工人們都睡覺了,而且只炸毀了大公子的車,沒造成傷亡損失。
「如此湊巧。」陳崇州語氣高深莫測,「所以無目擊者,也無惡劣影響。」
旋即往客廳走,「陳淵目前什麼情況。」
「胸腔淤血,左臂燒傷面積15。」
沈楨猶豫了一下,跟出去問,「嚴重嗎?」
陳崇州聞言側身,望了她一眼,面目陰晴不辨。
薛巖說,「在臨市的醫院連夜手術,傷勢不明。」
她緊抿唇,沒吭聲。
「你要過去嗎。」陳崇州眼神落在她臉上。
「去哪。」
「你想去哪。」
沈楨看向他。
「你去臨市是嗎。」
第100章 病危
陳崇州模稜兩可的態度,「也許會過去一趟。」他目光始終在她臉上,「很關心嗎。」
沈楨小聲說,「陳淵是你大哥。」
「我從沒真心認過這個大哥。」他面目凜冽,繫著皮帶,「江蓉對二房斬草除根,滅子去母,他助紂為虐也從不手軟。」
沈楨和周海喬沒離婚那陣,出席上流太太的聚會,瞭解不少豪門斗的劇情。她們那堆,甚至談不上高階級,幾千萬、幾億的身家,照樣勾心鬥角,夫妻、兄弟族親,上演一出又一出的無間道,沈楨也是硬著頭皮賠笑,才擠進那圈子。
「偽豪門」是淺灘的魚,爭基金,爭房產,按人頭分錢,沒多大出息,「真豪門」是深海的蛟龍,平時盤在海底伺機而動,一旦躍出水面,勢必搞一票大的,爭企業,爭實權,嫡系與外室撕得血雨腥風。況且,陳家兩房是歷史遺留的恩怨,不可能握手言和。
她回主臥,虛掩門,在梳妝鏡前繼續塗面霜,陳崇州壓下燥意,跟進去。
「生氣了?」他奪下罐子,在掌心乳化開,替她抹。
不痛不癢的,操作很得當。
沈楨瞥他,「你手法挺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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