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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潔首先站了起來，她見天色已晚，人人又形色匆匆，忙高喊說：「值日生別忘了留下，明天早上英語課，自己看著辦！」

胥夢一聽，趕緊就值日的事提醒道：「小果，今天好像是你們值日，以前佔平平和張媛值完就輪到我了。」

「啊！」小果瞪大了眼睛。

「算你倒黴，呵，我先走一步！」胥夢剛想笑著離開，卻見張小果已經站在值日表旁了。

「誒誒，是你值日好吧，自己來看！」小果拍手大笑起來，「哈哈，值日還沒換過來！」

胥夢沒好氣，立刻追著王平偉喊：「王平偉，你搞什麼啊，我和小果都換了位置，怎麼沒換值日的？」

「你們自己商量，反正我安排下去了，要換也得下輪。」王平偉話未留步，直徑跑了。

胥夢雖然鬱悶，但也沒法子了，只好對張小果說：「那你先走，不過要幫我打桶水來。」

「你！」張小果剛要說些什麼，卻被胥夢打斷了，「你個屁，今天這麼晚，我幫你值，你還不要出點力？」

「好好，唉。」

「記住明天是你值日了！」胥夢又提醒了一次。

教室裡的人如離了弦的箭，遽爾間已見不到半個人影，只剩下胥夢和夏芳兩人灑水、掃地、擦黑板。兩人埋頭打掃著教室，一不交集，二不言語，也好，正因為這樣，教室很快就被收拾得差不多了。

胥夢對著空氣說：「搞定了，我去倒垃圾！」

「那我先走了。」

「不行，要一起弄完。」

「……」夏芳抿了抿嘴，預設了。

胥夢心中竊喜，提著垃圾跑下了樓。垃圾倒放地是學校新做的一個小半人高，用水泥圍成的空地，活像個四合院。裡面的垃圾並不多，大多數是灰層裡面夾雜著一些簡易的零食包裝和一些紙屑。胥夢把撮箕裡的垃圾往其中一倒，又在水泥圍欄上磕了磕，便快速的往回去了。

剛上到二樓他開始不安起來，「人還在嗎？」等他回到教室，見夏芳站在後視窗對著外面發呆，才放下心來。他走進了教室，把掃把和撮箕放在了教室後的一角。

此時，也不知夏芳是不是知道他進來了，她依然忘我地看著窗外。胥夢沒有管她，默默地掃了尾，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後，才走向了窗戶。

他本來一直在盤算著要不要向她提出同行的建議，如果提出，又該怎麼開口，如果她答應一起走，又該說些什麼，等等諸如此類問題……可是到了節骨眼他卻什麼都忘了，只鬼使神差般來到夏芳的身後，手竟然搭在了她的肩上，還柔聲問：「在看什麼呢？」如果定格此刻，他們好似一對正在遠眺的戀人，像往常一樣欣賞著那依稀平常的日暮。

「你……幹什麼啊！」夏芳的臉一下子紅得好似窗外的天，她一轉身快速地走出了教室。胥夢卻沒有走，留在原地，一直到窗外紅色褪去。

晚上，胥夢在家剛寫了些作業，便又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事，只要想到那剎那，他心裡還會咚咚地跳得厲害。

「手放她肩膀上了……」

「不想了，好煩……」

「難道那次的夢真的是……」突然他想起元旦晚會頭晚做的夢，心緒湧動，提起筆，刷刷刷，幾乎一氣呵成，寫下了一篇散詩。

修改得很少，他把這篇散文謄抄了一遍，最後放進了書包。洗漱完後，他精心選了一盤磁帶，連同磁帶機一起鑽進了被子裡，磁帶機不停地轉動著——

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

愛情不是我想像

就是找不到往你的方向

更別說怎麼遺忘

站在雨裡淚水在眼底

不知道該往那裡去

心中千萬遍不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