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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二神兵天降,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。
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三方盡失。
這幾乎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。
逍遙河的流水被鮮血染紅,驟然升高的河道彷彿又發了一場滔天的洪災。
黎融直至被逼上絕路之時都沒能明白,他手握這三萬府軍,入境不深,再如何不濟也能全身而退,南逃回中州,怎麼會一步步兵敗如山倒,落到全軍覆沒的地步的?
他頹然地倒在血水裡,彌留失光的眼睛裡倒映著河北州碩大的烈日,灼灼耀眼,被血水糊住的耳朵裡儘是不絕於耳的慘叫。
似乎還有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對他低聲說:「若將來有朝一日,待你行至山窮水盡、走投無路之時,請你務必記得,雖不是朕親手殺你,但你是一定是死在朕的手裡。」
黎融笑了笑,至死未能瞑目。
他這個表弟,最是記仇,睚眥必報……
謝二自丘川一路拼殺三十里,追殺至陵峽口,終斬黎融於馬下,一雪殺父弒兄之仇。
就在謝二率一眾謝家軍力竭回撤之時,被先前擺了黎融一道的季賢殺了個回馬槍。
季賢臨陣掉頭,一力促成黎、謝兩敗俱傷之勢,本可全身而退,棄袁釗的鐵甲軍於不顧。他卻毅然回身,率軍於陵峽口山下,以五千微弱兵力,螳臂擋車,捨身埋伏殺紅了眼的謝家軍。
季賢深諳擒賊擒王之理,用同歸於盡的打法,舍了一己性命換得謝二重傷。
至死,他於彌留之際回望中州,遠山被血染得蒼茫朦朧。
混亂的戰場上,所有人都在倉皇逃命,互相殘殺,沒有人顧忌眼前的這個書生儒將,有過怎樣驚艷九州的聲名,畫過如何磅礴傳世的畫卷……
那一雙描繪《山河社稷圖》的手,被馬蹄踏進血水,根骨盡斷,碾碎成泥。
季氏思齊,歸於山河,殉於社稷。
丘川大捷。
謝二與季賢對戰傷重,率殘軍歸返丘川,於丘山陵之上,遭袁釗的鐵甲軍迎面重創。
後因主將謝二傷重不敵,謝家軍群龍無首,軍心散亂,本該全勝的丘川會戰連番潰敗。
兩軍於丘山陵鏖戰數日,丘川失守,謝二戰死。
季賢於臨終前,曾將蕭亦然託付的放妻書親手交予謝二。
她這一生,與世間尋常女子不同,走過山川大河,見過人間四季。
但在世人眼中,她始終是河北謝氏的二姑娘,終身未嫁,四海為家。
倘若拋開謝氏二姑娘的身份,她真正的自由,也不過只那麼一兩次而已。
一次是婚儀,她橫刀相向,救下了未成親的蕭郎。
一次是現在,她躺在血泊裡,手握一紙放妻書。
【謝氏班儀,聰慧堅韌,走車船於山河,送米糧於坎坷。滄雲國難,親送糧草解漠北之危,冬雪紛飛、山路難行,此恩永世難報。
今蕭氏不孝子亦然,因家國生變,此身再難許卿,誤卿韶華多年,此蕭某之過也。
故修和離書一封,以期亡羊補牢,為時未晚。
願謝氏之女,再遇良人,載明鴛譜。
不受內帷拘束,不為後宅紛擾。
行高山如坦途,視溝壑如平川,於萬頃波中得自由。】
一代女梟,起兵於陵峽口,興洪水,淹皇城,困袁釗,戰黎氏,聲名赫赫於天地,如一顆短暫的流星,終又隕落於陵峽口。
三日後,軍報再度傳回中州。
琅琊府軍於丘川郡一役遭謝氏伏擊,損失慘重,主將黎融、監軍季賢奮勇殺敵,血濺沙場,馬革裹屍。
河北州上書稱降,袁釗班師回朝。
作者有話要說:
楊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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