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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老師。」任卓在金鑾殿上昂起的頭,此時低垂在胸前,恭謹的施了禮。
杜英在府裡已聽聞了昨夜大殿中的事端,一早趕了車候在宮門口等著接人。
他快步走過來,揖手給沈玥施了禮。
杜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任卓,冷聲道:「祖父,我們回去罷,莫要理這沒輕重的人,憑白惹得一身幹係。」
「住口!」
杜明棠赫然抬頭喝道:竹可焚,不可毀其節,輪得到你來妄議我的學生!」
杜英憤懣地低下頭:「是孫子的錯。祖父同我上車回家罷,您年紀大了,身子骨如何禁得住這樣熬。」
沈玥扶著他走,溫聲道:「元輔且回吧,餘下的事朕會看著處理的。」
杜明棠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任卓,一言不發地上了車。
「起來罷。」沈玥俯下身,朝任卓伸出手,「今日的事,你做的很好,沒有辜負閣老對你的教導,也並不辱沒了他的聲名。」
任卓直挺挺地跪著:「敢問陛下,袁徵身陷水師大營,是否是陛下的授意?」
「是。」
「那陛下指明讓我隨龍舟南下江北,是否就是為了今日讓我在大殿之上,一爭高下?」
「是。」
「陛下做如此安排,可是因為國子監中,我與武揚王的嫌隙?」
任卓因這一夜情緒的大起大落以至於整個人都有些跪立不住,他眼眶紅著,仍舊倔強地挺直腰桿,杵在寒風裡,直直地看著沈玥。
「是。」沈玥沉默了一會兒,戳破了他最後一層防線,「若沒有先前國子監那一場爭端,朕確實不會從茫茫學子中注意到你。」
任卓跪著的身形晃了晃。
他儘量剋制地維繫著最後一絲尊嚴,動作並不如何明顯,嘴角還勾著一絲淡薄的笑,但在大殿之上力抗四方的肩卻頹然垂下。
他虛長小皇帝幾歲,族群聲望極高,莊學海看在家中長輩的情面上亦曾看過他的文章,卻只給了「空有意氣,而無志氣」的評價,並告誡他,事事順遂,並非幸事。
他年少得志,多少有不服氣,事事掐尖好報不平,一心研理而眼高於頂。
以至於潛龍在淵時,他亦心中不服,所謂當朝天子——莊大學士最得意的關門弟子,不過如此。
這才有了國子監之中,那一場鬧劇般的爭端。
沈玥因此看中了他的出身和脾性,埋下一根深遠的長線,於今日的大殿上燃起燎原星火。
那些所謂的才華抱負,聖賢詩書,憂民之心,剛正秉性,都被放上檯面,當做了利用的籌碼。
他的半生理想、得意和驕傲,在得知真相的這一瞬間,轟然崩塌。
他甚至不敢細想,是否早在國子監之時,杜英將那一柄鋒利的烏茲鋼刀交予他,教他死諫相逼,是否也是弄權惑國的陰謀算計。
「剛毅,過剛則易折,這表字是朕的老師替你取的,你當以此為戒,但也當以此為傲。」
沈玥輕輕拍了拍任卓的肩,「君子可欺之以方,朕今日確實是欺了你。
剛毅一腔熱血滿心意氣,若三千監生滿朝悍臣中只有一人敢講實話,敢為蒼生言,敢冒天下大不韙,則必是剛毅無疑。」
沈玥語氣溫和,任卓被北風吹煞的心頭微熱。
「剛毅滿腹聖賢書,既然瓊華宴是上不成了,但也不應就此埋沒,也當出去見一見天地萬方。
朝廷要重開通揚運河,設河道衙門,監工監款極易開貪墨的口子,朕屬意剛毅你來做這件事。」
……
任卓猛地抬起頭。
沈玥笑著沖他微微頷首,示意他沒有聽錯。
「今日剛毅為蒼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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