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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以血肉鑄長城。
誓與中州共存亡。
其聲悲兮。
其行壯哉!
呼聲穿透了雲層,在天空之上迴蕩。
冥冥之中,彷彿蒼天聽到了眾生的祈禱。
大水終在眾人力竭之時,聲浪漸消。
洪汛退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
第85章 子肖母
這一場洪水,令歷來繁華富貴的中州皇城,遭遇了立國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滅頂之災。
天子立身為旗,禁軍以人做牆,無數百姓聯手搶險,終在滔天大水衝破城牆之時,搶回了幾乎化作一片廢墟的中州。
大水還沒有全散,只是水勢平緩了些,禁軍和百姓東倒西歪地癱在沙牆邊,莫說歡呼逃過一劫,這會兒累脫了力連爬都爬不起來,橫七豎八地泡在水裡,寒風料峭吹得人直打顫。
張超緩過口氣,率先將沈玥從水裡扶起來,扛了幾個沙包墊在他的身下。
沈玥到底是皇帝,所有人都指著他在這裡抗著,絕不能眼看著大水沖走了真龍天子,禁軍齊手在他身上纏了七八道繩索,數百個人一齊拽著。
適才人都泡在水裡,使力沒個輕重,拇指粗的麻繩在他身上勒出了數道淤青,倏地一解開,只覺得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,胃裡的反酸一直頂到了天靈蓋。
疼……
沈玥嬌生慣養了這許多年,從未遭過這麼大的罪,昏昏沉沉地被人從水裡拖出來,眼前一片漆黑,所有的知覺都被消磨了,只剩下一個字——疼。
漫無邊際的,像大水一樣冰冷刺骨的疼。
偏生張超還在他耳邊聒噪著,一邊拍著他的背,一邊沒輕沒重地掐他的人中,連尊卑身份也不顧忌了,唯恐他就這麼兩腿一蹬,葬送在了洪水裡。
這莫不是他在仲父傷重時,給人綁在床上的現世報來了。
一想到蕭亦然,這三個字就恍若一根通天徹地的脊樑骨,徹底給他在混沌裡飄散的魂魄釘回了身軀裡。
沈玥勉力掀開重如千鈞的眼皮,跳了跳。
「醒了!」
周遭眾人七手八腳地給他攙起來。
沈玥撐著身子,搖搖晃晃地坐起來,哇地一聲,先吐了一地黃水。
嗆的水吐了個乾淨,人便跟著清醒了幾分。
他強撐著頭暈,穩了片刻,有氣無力地說:「不……不能泡水,讓大家都起來。」
俗語有言:「大災過後必有大疫」,淤水裡漂著浮屍,寒氣浸到骨子裡,極易引發熱症,尚有幾分餘力的禁軍聞聲傳令,將癱在水裡的百姓們拉起來。
天邊已見了霞雲,沈玥在張超的攙扶下,勉強提起幾分力道去檢視災情。
城牆被大水沖塌了大半,他留在雍定門上的天子儀仗和兩名貼身宮人都被大水沖走,不知所蹤。
沒有了城牆的庇護,整個中州四城全部遭了災,房屋坍塌,高樓栽倒,河道帶起的淤泥和官溝返上的汙穢鋪滿了街道,舉目望去,四野儘是被大水泡的發白的無名屍。
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,風雨無聲。
所有人沉默著,匆忙地清理倒塌的房屋,疏通官溝,將屍首統一抬放至地勢稍高的空地上,動作平靜且麻木,彷彿被大水沖走了所有悲喜。
「洪水不是結束了,只是放緩了……」
沈玥撐著破敗的城牆,眼前天旋地轉,腦海里卻出奇的冷靜,他閉上眼睛,勉力忍著暈眩和嘔吐感。
水量未減,說明洪汛並未結束,水勢卻和緩了許多,那便只有一個可能——上游的陵峽口堤壩攔住了汛潮,這才力挽狂瀾,救中州於水火。
先前洪汛來勢洶洶,可見鐵甲軍在陵峽口之戰應是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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