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穀雨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第188頁,攝政王深得朕心,九月穀雨,藏書網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,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江北一戰打得痛快,捷報一封接一封地送進來,解了中州斷供的燃眉之急,沈玥緊繃多時的心情終於稍稍放緩。
遺憾的是,他那位掛在心尖上的好仲父,一個字的訊息都沒有。
蕭亦然每次回稟的軍報都是他人代筆,沈玥送出去的急遞正經的也好、不正經的也罷,全都石沉大海,沒有半點迴音。
沈玥一天天地掐算著時日,鐵甲軍退守興州,被十萬軍眾圍城之時,正是他仲父蝕骨毒發的日子。
自去年秋獮大傷之後,他傷勢至今未有痊癒,是怎樣熬過蝕骨毒發的?他又是怎樣在毒發次日,率眾應敵的?他在大戰之中是否有受傷,身體可還能撐得住?
這些軍報中一個字都沒有寫,甚至連他的近況都不曾提起。
雖知道這是一貫的規矩,過往九州傳來的諜報也是如此,將在外,不得流傳其近況,以免動搖軍心,但只能從「首戰告捷」四個冰冷的字中管窺他仲父的近況,仍舊讓沈玥有種從未感受到過的無力。
喜怒哀樂全系在一張薄紙的寥寥幾筆戰報上,沈玥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提線木偶,只有一根脆弱的連線隔著山河萬裡、紛飛戰火,剩下的是漫長而又忐忑的等待。
但現在,他也只能勉力收起心思,將頭上的這根線懸在樑上,做些力所能及之事,護著中州四城的百萬生民。
中州一整個春季只下了幾次綿綿細雨,天不下雨便熱得格外快,陽春的季節已然有人換上了夏衫。
往日沒有斷供這一出,南城的人家裡也沒幾個能揭得開鍋的。無論是武揚王攝政篡權也好,龍椅換個人做也罷,清田還是打仗,只要能吃得上飯,朝廷就是好的朝廷,官就是好官,他們不忌憚在吃不上飯的時候,跟風辱罵皇帝的國策,也不影響在朝廷設了粥棚後,一個個你推我搡,爭一口熱騰騰的粥飯。
「這一波送來的糧夠賑幾天的?」沈玥收回手,放下車簾。
張超頭上纏著紗布,攤開隨身的冊子:「戶部統計,中州鋪面裡每人限三鬥,一個粥棚一天供三百斤,七日內的供糧是夠的。」
「還是有些少了。朝廷才剛掌南北通運,一旦路上有個什麼情況耽擱了,七日的供應根本不夠。」沈玥被謝家這一手卡了脖子,仍是心有餘悸,提筆在紙上算計了片刻,「城外墾荒的佃戶免租,疏浚運河泥沙的管飯,一個個都有手有腳,現下又沒災沒荒的,這裡的粥棚明日便撤了,挪到義學裡去給孩子們吃。」
張超點頭應是:「陛下可要順道去南城的義學再看看?」
受這一波斷供影響,中州的鋪子關了大半,許多人家斷了生計,朝廷千方百計地安撫賑災,除了設粥棚、招義工,還在四城設立義學,收容啟蒙的孩子念書,不少落榜的學子們便自願留在義學裡擔任無品教諭,以備下次會試。
沈玥站在窗戶下看著,講的是最簡單的《千字文》,是啟蒙書,教識文斷字的。
稀稀朗朗的幾個小孩子坐在下頭,衣服和頭髮髒亂著,像是沒人管從街上抓回來的。教諭講得耐心,手和臉也都給洗的很乾淨,摸紙筆的時候一個個稀罕的很,烏黑的眼珠裡透著明亮的希冀。
「沒人願意送孩子進義學嗎?」
張超低聲回:「會讀書識字又考不上狀元,照樣是種地、上工,倒不如在家幫忙做些活。」
「貼個告示出去,義學的孩子每日中午有一餐粥米,加上這頓飯,應該會有不少人搶著把孩子送來。」沈玥道,「不論是衝著什麼來的,不管能不能考得上狀元,能讀書識字,總歸是比一輩子窩在南城的棚子裡,多出一條路走。」
「陛下的意思是,義學的孩子每日給一餐,就一直這樣發下去?」
「嗯。」沈玥反問,「張統領認為有什麼問題嗎?」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