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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亦然將手中的帳冊扔回到桌子上,掀起的風令燭臺上的火光猛地一晃。
「陛下何必翻來覆去地繞彎子,什麼有人無人的,不妨就直接說是臣做的罷。」
「仲父先前曾對朕說過,軍糧一事關乎漠北鐵甲軍的生死,此為仲父的底線,輸不起也賭不了。可事實上,仲父早就有了掀桌子的底牌——三百萬石軍糧,足夠漠北十萬鐵甲軍吃上半年之久。」
「朕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仲父,所以即使今夜仲父瞞著朕調動了這三百萬的軍糧,朕也並不懷疑仲父是要私藏,或是要蓄糧圖謀什麼。朕也十分清楚,這些糧食一定會用在朕給仲父遷到漠北的流民身上。」
「可仲父呢?仲父從來都沒有給過朕同等的信任。」
沈玥漆黑的瞳仁在燭光下,格外明亮:「仲父孤身去赴姜淼的約,事前半點都不叫我知道。何大監的口供,朕連個灰都沒有看見。晌午仲父前腳氣走了朕,後腳就去找了嚴二調糧……若是今夜朕不來,仲父也壓根兒就沒打算對朕說,是嗎?」
蕭亦然傷勢未愈,奔波至半夜,周身傷口都在那一雙盛著流螢的眼眸注視下,肆意叫囂著刺痛。
他抬手撐住額頭,沒說話。
沈玥目不轉睛地盯著他,似要在這古井無波的神情裡找出一絲一毫欺瞞於他的愧疚,最終略帶失望地低下頭。
眼前的這個人,恍若他身後的那桿槍,明晃晃的,帶著肆無忌憚的鋒利。上次他試圖握住這柄槍尖,才剛伸出手,這人就毫不猶豫地從六層高臺上往下跳。這次同他交了底細,剛一轉過頭,他又瞞著自己弄得一身是傷。
他仲父總是如此冷硬地,鑄起層層盔甲,將所有人都擋在心防之外,好像這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,隨時犧牲掉自己。
沈玥沉默良久,再抬起頭。
蕭亦然不知何時已經闔上雙眼,呼吸平穩,就這麼撐著頭睡著了。
第31章 鷸蚌爭
次日起身時,沈玥已然離開。
蕭亦然推開房門,袁釗和袁徵兩兄弟似兩尊門神杵在外頭。
袁釗一把攬著他的脖子摟過來,戲謔地笑問道:「老三,難得你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昨夜哪裡逍遙去了,身上這麼香?」
蕭亦然頭腦還有些昏沉,順著他的話低下頭,些許清冷的松柏和沉香縈繞在鼻尖,沈玥時常驚夢,素來喜歡用這些安眠的香料,昨夜沾了他的光,這一覺睡得格外沉。
蕭亦然別過頭,隨意地敷衍道:「安眠香而已。」
袁釗不依不饒地問:「老三,到底哪家的姑娘入了你的眼?爺們兒這就去給後院府庫開了下聘禮,保證明年這個時候,一準讓你抱上圓咕隆咚的大胖小子。」
袁徵從旁擠過來,費力地從大哥的鐵臂裡鑽出個擠得通紅的臉,「大哥淨會亂講,哪裡有什麼姑娘。晨起我眼見著小陛下從王爺房裡出去的。」
袁釗:「……?」
蕭亦然被他盯得無奈,如實說道:「陛下知曉了我們先前早有囤糧的事,怨我欺瞞於他,興師問罪來的。」
袁釗半信半疑:「唬誰呢你?軍商勾結,往大了說那可是要謀逆的大罪,他竟然沒一刀子捅死你?你是怎麼給他打發走的?」
蕭亦然:「……也就聽他發了幾句牢騷,後來精力實在不濟,睡過去了,沒聽清他說了什麼。」
「多半是要秋後算帳的。」袁釗騰地一下站起身,在屋中來回踱步,「他又是唐如風,又是嚴二的,你要什麼他就給什麼,結果我們什麼底都不漏給他,他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?」
袁徵一邊往嘴裡塞著桌上新鮮滴水的葡萄,一邊含混不清的插言道:「大哥就愛瞎操心,小陛下不但沒生氣,還送了好多鮮果點心,特意交代我們好生關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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