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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遲遲未曾落自,向前俯身嚴肅道:「要打世家,便要從這第四枚棋子入手。」
「鐵馬冰河?」蕭亦然抬頭,眯起眼睛看著沈玥。
「是。」沈玥點頭,「河北謝氏走鏢出身,靠著車運馬馱賣苦力,將這微不足道的生意做遍雍朝九州。山窮水盡疑無路處有之,北境黃沙萬裡大漠處有之,九曲連環通天大道處亦有之。
如今甚至連大雍的官道都姓了謝,要誰過、要誰留,不過『鐵馬冰河』一句話的事。
若沒有謝氏的車馬商隊往來,天下糧倉的米麵絲帛和他們經年所為的那些醃臢事,都只能爛在逍遙河以南,永遠也進不了中州,更到不了漠北。
這是一根線,將整個雍朝和四大世家都串到一條繩上,牽一髮而動全身。」
啪。
第四枚黑子落下。
沈玥堅定道:「若打四大家,朕意在遠交近攻——先拉浪裡淘沙下水,再用金玉良緣效忠,斬了鐵馬冰河這條線,再攻天下糧倉,使其真正成為天下人之糧倉。」
那股子蓬勃的慾望在璀璨的目光中迸發,於白雪松香的燭火映襯下,赤|裸裸地盛放著少年天子振長策而御宇內的野心。
一顆晶瑩剔透的白子在棋盤上滾了滾,釘在了最中央,天元位。
蕭亦然捏起一枚黑子,漆黑的墨色在指骨間摩挲。
「陛下何以認定,臣會同您下這盤棋?」
沈玥開啟翠玉摺扇,悠悠然搖著:「仲父,而今雍朝天下三分——世家多年積累,資本雄厚,佔一分。仲父手握中州軍權,又有漠北蕭老國公撐著,也可佔一分。至於朕,姓沈,方才勉強佔了這最後一分。」
「臣不過是衛國公庶子,早在當年南下中州之時,便已被逐出族譜,算不得漠北的人,更當不得這天下萬分之一。」
「仲父何必自輕?皇權崩、禮樂廢、國庫空、百姓難……仲父在中州看似風光,實則處處掣肘,既不能真的對江浙用兵,又難以抗衡世家的資本。
就連朕手裡的這分力,即便朕有心相讓,可也已年過十八,臨近弱冠。這天下悠悠眾口和六部朝臣,還能讓仲父攝多久的政?」
四枚棋子,三言兩語,一針見血,說盡天下大勢。
河風清徐,蕭亦然冷硬的盔甲被小皇帝蠻橫地撕開一角。
他手握黑子端坐桌邊,自黑白的方格中看盡了朝野廝殺,九州崢嶸。
十年前,四大世家與朝廷博弈,意圖左右皇位歸屬參與進了奪嫡之爭,因此鬧出那一場天門兵敗,八萬將士葬身火海,慘烈決絕地中止了大雍中興之兆,幾乎抽走了將傾之大廈的所有根基。
此後十年,漠北是艱難的戰火,江折是入不敷出的米糧。
他不擅棋局,孤身無援,行在寂寂暗夜中,舉步維艱。
沈玥一語掀了他的底,輕飄飄地趁勢追擊:「三分天下,鼎足而居,莫敢先動。仲父坐鎮中州轄制諸方勢力,能撐到今天這個份上,讓雍朝得了這些年的太平,休養生息,實屬大不易。」
黑子捏在蕭亦然的手邊,滴溜溜地轉。
他遲遲不肯落子,沈玥就頗有耐心地搖扇等著,笑裡儘是志在必得地篤定。
蕭亦然長長地撥出一口冰冷的寒氣,垂眸道:「天下三分之勢,需合二方能打一。陛下對臣下毒,賴進王府,就是要收了臣手裡的攝政之權嗎?」
「啪」地一聲。
翠玉摺扇收起,不輕不重地拍在蕭亦然的額頭上。
沈玥嗔怪道:「仲父,朕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。在仲父的心裡,朕到底是個怎樣沒心肝的小白眼狼?」
作者有話要說:
ps:解釋一哈,四大世家就是四大資本家,總的來說私設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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