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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個叫陳九的,是先帝早年安插在沈家的棋子。出身宦官,沒想到根沒斷乾淨,娶妻還有了孫兒。呵,命運真是叫人又恨又愛不是嗎?」
垂下的手掌撫摸汗濕的髮際,「沈家三代忠烈,若將此事公之於眾,不知城外的沈家軍可還按捺得住?」輕言淺笑,「可如今,沈先被囚詔獄,你要如何將這個訊息告訴他?闖嗎?」
闖北鎮撫司?除非他有九條命。
伏低身子,額頭抵著陰冷的地面,「一切聽從公子安排。」他是來勸月旻留人,不是來說服他不殺人,「若公子覺得蒼泠只是臆測,那沈先的命留不留便也無關緊要。」
極盡平穩,一如往常的回覆,天知道他的心快從嗓子眼跳了出來——可蒼泠,頂著迫人的寒意仍將這番話道出。
「從一開始,蒼泠就不是為沈先的生死而來。只是,他若現在死了,即便如公子所願沈家一門斷送,但公子真正想要得到的,卻仍舊還未得到。不僅如此,沈家軍或許不會很快起兵造反,但,有人一定不會讓沈景曜背負罵名,讓沈先白白沒了性命。」
他未見白綢後的盲眼灰白無波,未見背往身後的雙手,指甲深陷掌心。
「沈先死不足惜,蒼泠也對他無甚感情。他不過是我們達成任務半道上的一個可有可無的阻礙,生亦然,死亦然。」他直起身,仰起頭,面不改色,「物盡其用,才是亙古不變的道理。」
冷笑猝不及防溢位唇角,「我真正想得到的?你又怎知我真正想得到的是什麼?你以為區區的城防圖值得嗎?蒼泠,不要臆測,更不要妄圖……」
「建都時的城防圖呢?」
猛地頓住,月旻「看」著他。
「大易建立都城盛京時,奉先帝之命先行來此開疆擴土的便是沈家祖上。」垂眸斂神,沉穩坦然,他讓自己看起來似乎胸有成竹,「後來據傳聞在建城中發掘了前朝藏匿的財寶金銀。沈家如數上交朝廷,但,恐怕先帝並不相信吧。」
危險的氣息逐漸逼近,他恍若渾然不覺,繼續道:「陳九已過古稀之年,照理來說早該離開沈家,可他直至今天還甘願為奴,當真是主僕情深嗎?所以,蒼泠之前只是猜測……」
「不要猜測。」
生硬地打斷,月旻如鯁在喉:「說,你還知道些什麼?又是從哪打聽來的?」
「公子,街頭巷尾三教九流的傳聞有時比書裡寫的還多。」他不過恰好擺過攤賣過書,也恰巧願意與別人不時聊上幾句,「而且,沈家三代皆去過漠北鎮守邊關,唯獨理應貼身隨伺的陳九倒留在了盛京,難道只是因為他跟了個宅心仁厚的主子?」
賣油餅的大叔無意中談及生活不易,還曾感慨不如給有高門貴族為奴為婢。說不定就像忠勇侯府的陳管家,熬死了兩個主子,還活得有滋有味得成了人上人。
其實,他也知道的不多,只是恰巧比月旻多了一點。
可是就憑這一點,他才敢夜闖丞相府。明知會受這三十鞭刑,也要替沈先賭一把。
可是,他藏著掖著,竭盡所能地避開月旻的懷疑……倒不如,「公子可曾想過,沈家一門忠勇,卻俱不是戰死沙場。他們全都從漠北迴來了盛京。」
除了沈景曜遇刺身亡,他的父親、祖父,都是因傷病死在家中。忠勇,不是隻有馬革裹屍才算。
月旻不可能不知道這些,不然他們不會在漠北遇見。
悄悄屏氣凝神,蒼泠不再開口。話已至此,接著,他只需等待,也只有等待。
一等,便是不眠不休的一晝夜。
直到那身不染纖塵的華服再次映入眼簾,直到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掐住他的喉嚨——
「告訴我,你不是為了沈先?」
白綢不復,灰白的瞳孔沒有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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