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斯人已逝，獨生者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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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確實開心。”

無憂無慮，沒心沒肺。

“確實開心。”

林念一側著頭，氣息細若遊絲，看著脫去青澀，稚嫩中又成熟的青年，暗淡的眸子閃過一絲迷離。

算起來，他還比自己小呢。

“王澤，陌陌以後就拜託你了。”林念一輕輕的說道。

王澤神色微頓，他不知道怎麼說。

在進入進病房之前，他已經問過醫生。

林念一的身體群損傷太重，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，她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一股執念撐著她。

太上的診斷也是一樣，林念一已經無藥可救，就算把那顆八品何首烏煉製成補天丹，也無濟於事。

“念念。”

食鐵獸似乎感受到了什麼，淚眼婆娑的看著林念一。

“陌陌，你過來。”

林念一把陌陌叫到身邊，用盡力氣為她抹掉眼角的淚水，道：“陌陌，以後跟著哥哥，一定要堅強，千萬不要像我一樣，你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，要讓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敢欺負你。”

“知道嗎？”

“陌陌不聽，陌陌只跟念念。”陌陌已經泣不成聲。

“陌陌！”

林念一突然大聲喝斥，陌陌的哭聲瞬間停止，呆呆地看著瞪著她的林念一。

“陌陌，答應我，一定要堅強，一定要強大，不要讓任何人欺負你。”林念一死死盯著陌陌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看著陌陌抽噎著點頭，林念一繃直的身體瞬間癱軟，彷彿一下子抽走了所有力氣般。

“兔子，你帶陌陌去去外面玩會兒，我和王澤說點事。”

紅眼兔上前，牽著陌陌離開院子，其他人也自動離開了院子。

空蕩蕩的院子持續許久的沉默，林念一緩緩開口。

“他們折磨我是想要它。”

林念一開啟左手掌心，她的契約印記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熊圖騰。

圖騰閃爍，彷彿隨時會從掌心脫落一般。

林念一握住王澤的手，手指輕輕摩挲，突然輕笑一聲：“你的手真好看。”

王澤一直沉默著。

嗡

兩人掌心閃爍黑光，片刻，林念一收回手，掌心的圖騰已經轉移到了王澤掌心。

林念一眯了眯眼睛，笑道：“現在更好看了。”

輕輕看在椅子上，林念一微微搖著椅子，看著天上的雲彩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。

“要是一直這樣，就太好了……”

王澤靜靜的看著天空，許久才道：“人間不值得，你這麼傻，下次還是別來了。”

林念一微笑，道：“我覺得人間值得。”

“有風……”

“有云……”

“有我的少年郎……”

林念一的聲音越來越低，最終院子裡只剩下那張椅子微微搖動的吱呀聲。

“好個屁啊！”

“這破世界，淨噁心人。”

許久，再也感受不到身邊人的氣息，王澤的眼瞼終於垂下。

又一次。

他送走了身邊的人。

斯人已逝，獨生者傷。

“林家。”

“林宛瑜……”

“呵呵呵……真是……該死啊！”

王澤緩緩站起來，滔天的殺意在眼底閃爍。

這一次，他真的生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