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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爾文到底沒有壓抑住自己。

「賀逐山。」

「滾。」

阿爾文就當沒聽見：「如果我找回了阿爾文的記憶，你會留在我身邊嗎？」

「如果你找回了你的記憶……你會留在我身邊嗎？」

對方沒有回答，雨似乎頓了一瞬，隨即以更瓢潑之勢砸向地面，一片嘩啦巨響。滾滾雷鳴轟隆，像鼓一樣震動人心，但阿爾文的低聲依然清晰可聞。

「現在，你知道我只是一道程式，一串程式碼……」

「……我還可以吻你嗎？」

作者有話說：

阿爾文：委屈，吃自己的醋，所以開始說瘋話。

作者：你小子，你沒老婆了jpg

第117章 莫比烏斯（10）

資料中心, 也就是安委會大樓，三叉戟建築被一層程式碼流虛擬外罩攏著。滿天陰雲翻滾，隱隱雷鳴作響，但樓體巍然不動, 如一座黑塔高高矗立, 表層玻璃則被火光鑲出一條金邊。

藉助阿爾文的許可權, 三人很快進入000號資料中心內部。便在之前賀逐山與阿爾弗雷德曾經到達過的地方, 被劃分出一個獨立的黑暗空間。正中央, 浮有一個空中操作檯, 周圍則林立著一臺又一臺大型儲存器。儲存器以操作檯為中心，等距離擺放，如同某種相當規則的矩陣，向最遠處無窮無盡地延伸開去。

阿爾文喚醒作業系統, 上萬條資料線逐漸浮起, 並發出白光。

同時，頭頂的警報系統炸起刺耳尖叫。紅藍暗光交錯閃爍，10分鐘倒計時浮現在空中。

「10分鐘後, 如果我們沒有離開, 系統判定資料庫依舊存在被入侵的可能……它就會強制刪除所有記憶檔案。這種刪除是無法找回的。」

阿爾文一邊說, 一邊拔槍, 垂眼慢條斯理地給槍上膛。

第一聲槍響迴蕩在寂靜的密閉空間內。

成百上千, 甚至更多的防禦程式被啟用，正源源不斷地朝著三人所在趕來。

記憶檔案過於龐大。

處理器已在超負荷工作, 發出「咔咔」的運轉聲, 但資料的讀取進度仍不盡如人意。所有人類的記憶檔案佔據記憶體相當可觀, 幾乎如一片無盡汪洋, 照這個速度讀取下去, 十分鐘內，他們大概只能拷走整個資料庫不到10的資訊。

賀逐山臨時編寫了幾個程式指令碼，以程式製程式，進行更高效的篩選。

密密麻麻的檔名如流水般從螢幕上一行行飛過。賀逐山忽然一頓，果斷摁下暫停。

那是一個被命名為「alv」的資料夾。

檔案被系統鎖定，賀逐山嘗試破解。但金鑰系統非常複雜。

虛擬螢幕突然卡頓，緊接著，周圍資料線內發光的資訊流竟隱隱有倒湧趨勢。投影螢幕霎時陷入黑暗，只有右上角的資訊介面，忽微微地閃起一個紅點。

鎖定被解除，資訊流瞬間湧入。幾萬個彈窗同時彈到賀逐山面前，彷彿亂碼，源源不斷地填滿了螢幕。

「叮——」

微型計算機發出一連串提醒音。

而每一個視窗中，都畫著那個巨大的黑色「無窮」符號。

這一瞬賀逐山覺得脊背發涼，直到巨大的炮火聲將他從這種出神中拽出，他猛地抬頭望向阿爾文——對方正忙於應付那些防禦程式，它們以程式碼立方體的形式存在，外殼堅硬得刀槍不入。

但阿爾文偏偏在這時心靈感應一般看了過來，彷彿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記憶資料夾裡裝著什麼。

阿爾文的記憶檔案不存在。

只有莫比烏斯，像一雙冰冷的眼睛，近乎嘲諷地打量著賀逐山。

時間一分一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