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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利西斯便這麼從虛空中走來。

阿爾文沒有回頭，但他感知到了對方的到來。

尤利西斯說：「又讓你得手了？」

「你也一樣。」

「抱歉給你惹了個小麻煩。」尤利西斯說，「動用如此高的許可權在短時間內修改大量程式，應該會被系統來回檢查個十幾遍吧？嘖，那種渾身上下所有資料都被讀取的滋味並不好受……」

「你知道就好。」阿爾文漠然打斷，「看好你哥哥。別再讓他亂跑。」

「我看不住他。」尤利西斯說，「每一次他都不會按照既定的程式向前走。每一次，即使是在重新整理點，用那麼柔和、乾淨的眼神看著我對我笑，最終他也還是會離開。」

「你就沒有想過讓他離開？」

「我聽錯了嗎？」尤利西斯挑眉，「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？你會讓你的教授從虛假的美夢中甦醒嗎？ghost現在就只是一個被你關在網裡的虛擬幽靈。」

「你哥哥現在也只是一個打滿補丁的千瘡百孔的錯誤程式。」

尤利西斯的眼神冷了一瞬。

「系統在找他。」阿爾文用的是肯定句。

「對，系統在找他。」片刻後，尤利西斯聳肩，「沒辦法，打了太多補丁了，總會引起防毒軟體的注意。每天五點是我最緊張的時候，如果太陽下山他還在，說明系統還沒找到他。但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會讓人厭倦的……這也許就是她說的代價。」

「你是唯一沒有見過她的人，」尤利西斯眯了眯眼，饒有趣味地想起什麼，「說來我都沒問過你這個問題——你把自己當作什麼呢？一個人，還是一道指令，一個程式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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