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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卻說文尚書到了侯府門前,又是猶豫不肯進前,愁得不知如何是好:“要真認錯了可怎麼辦?”
“知錯能改善莫大焉,難不成還要將錯就錯?”文有初說罷,推著自己父親上了臺階。
天雷恰好出來,做了一揖,“侯爺恭候大人多時,大人請吧。”
文尚書心中哼道,那小子莫不是就等著看他笑話,當下步子邁得更艱難了。
天雷領著文尚書父子,也未去花廳,而是進了一側的園子,假山真水旁紫藤花架繁茂,微風一過洋洋灑灑煞是好看。
尚翊就坐在花架下,愜意地品著夫人泡的花茶,看見文尚書父子身影,起身相邀,“尚書大人上座。”
文尚書原本還有些不悅,看到在架子旁倚著的少女,竟是當場愣住。
若說文碧柔眉眼之間與文母有叄分相似,這少女竟有七分了。
文尚書當下忘了去應付尚翊,抬著手竟有些顫顫巍巍的,“這這這這……這莫不是?”
尚翊點點頭,“這就是我跟大人說的人。”
印歌這才反應過來,眼前這個人可能是自己親爹,忙站直身體,目光下意識朝天雷而去。
天雷同她並肩而站,又朝文尚書道:“大人不妨坐下來細說,其中有些因果尚不知就裡。”
文尚書訥訥坐下,目光卻一直不離印歌。
文母去世得早,即便是身為長子的文有初,記憶也不是太深刻了。不過乍見之下,還有幾分熟悉之感,心境也不似見文碧柔時那般毫無波瀾。
文尚書更是怔怔的,好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麼。
這事說起來,無非有兩個重要的根據,一就是那塊玉佩,二就是長相。這麼一對比,反而是印歌更為符合一些。
尚翊覺得他官居高位,也摸爬滾打了半輩子,對朝中的事情無一不精,偏偏就在自家的事上單純又好騙,到底也是把心都用在了公事上。
尚翊見他怔怔不言語,朝天雷使了個眼色,將所能查到的資訊盡數拿出來。
文有初代父接過,一一翻看,心中不免驚訝。
“玉佩的真假自不消說,只那文碧柔所謂的養父母,實則是她的姑姑姑父,受她生父之託照顧有加。”
那生父是誰,自也不必說,便是當初替文母打造玉佩的那個匠人。
當年匠人也有一女,與尚書府千金前後出生,因見玉佩的花樣喜愛,也存有私心想讓自己女兒沾些貴人福氣,所以用同一個模子做了兩個玉佩。只是他用不起名貴的玉料,只拿了跟羊脂玉外形差不多的石料代替。
這事隨著匠人病逝,本應成了無人再知曉的秘密,卻不想假的終究難以成為真的。
不過文碧柔得到玉佩的時候也不過剛滿週歲,成年後她雖知曉自己並非真正的尚書府千金,但關於玉佩的事情卻一無所知,不過是想冒名頂替,坐享榮華富貴罷了。
文尚書帶著印歌回府之時,文碧柔看著印歌的面容,便覺一陣天旋地轉,知道自己極力想掩埋的秘密終究要暴露了,當下慌得手足無措,再沒有往日的驕縱氣焰,反而看著可憐兮兮的。
老實說,尚翊所查出來的那些往事,印歌一點印象都沒有,所以也提不上難過還是高興,只是依了天雷所言,回來求個明白,順便理一理這些關係。
所以她對文碧柔也談不上喜惡,見一窩子人長吁短嘆,她親爹又愁眉苦臉,而文碧柔又嚇得跟個鵪鶉似的,擺擺手道:“你們不用為難,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,我不會鳩佔鵲巢的。”
文有初聽她言語,不覺失笑,“不是這個話,這裡本來就是你的來處,豈有佔不佔的道理。”
真要說佔,也不是印歌。眾人心中都有計較,目光不由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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