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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思暖卻搖了搖頭:「不作數的,不過是兒時的戲言而已,我也早就放下了。」
魏嬰激動了起來:「不,怎麼會不作數呢,我爺爺親口跟我說你將來是我的媳婦!」
他記得清清楚楚,當年他祖父突然犯病,暈倒在地昏迷不醒,全家亂成了一鍋粥,等他得到樊家出事全家流放的訊息,前去搭救,還是去晚了一步……
樊思暖臉上兩行淚緩緩落下,一語不發。
魏嬰看著她哭,眼眶也跟著發辣,眼淚也奪眶而出。
樊思暖無聲哭了一會兒,擦乾了眼淚,笑了下:「如今我已經出家,法號是淨空。前緣已了,一生侍奉佛祖,這是我的宿命,阿彌陀佛,願施主一生順遂,平安幸福。」說著,也不顧魏嬰的阻攔,揚長而去。
魏嬰呆立在原地,半晌,眼淚刷刷地流。
沈芳把裙擺拉起,正想灰溜溜地溜走,卻不妨腳下踩到了樹枝,不合時宜地發出了聲響——
一抬頭,就看到淚眼迷糊的魏嬰,一擼袖子,抹了把臉,和沈芳四目相對。
「看夠了戲了?」
沈芳訕訕點頭,心想,關我什麼事,我又不是臭禿驢,也未曾跟你搶師太。
這不是典型的不敢拿他心肝寶貝怎麼地,要拿自己出氣嘛。
於是,沈芳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!
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中忐忑
一匹馬馳騁在官道上,漫天的塵土颳得沈芳臉生疼。
腦海里閃現的是和表姐的月夜對飲。
沈若風率先問她:「你和謝瑾瑜相處得可還愉快?」沈芳點了點頭,慢酌了一杯,臉上卻掛滿了擔憂。
「那你為何是這種神情?」
「不是因為謝瑾瑜,是因為我師父……」沈芳悵然道:「師父對我,猶如再生父母。有道是兒行千里母擔憂,我出來這麼久了,他的書信只是寥寥幾封,還都是透過圓通大師轉交的……」
沈若風拿起酒杯的手一頓,皺眉道:「你是說——」
沈芳連連搖頭:「我什麼都沒說,我明天不跟你和太子一起返程了,我想要去趟萬佛寺找下圓通大師確認下,要不我心裡總是發慌……」
沈若風點頭:「也好。」
沈芳見表姐臉上也並沒有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開心模樣,忍不住多嘴問道:「你和太子——」
沈若風灌了一口酒,「你知道,祖父身體不好,我爹……自從落海之後,身體也是每況愈下……我不太可能有弟弟了,所以,為了他們,為了沈家從小到大我別無選擇。」
她也並不想沒日沒夜的扒拉算盤,也想在別的孩童玩耍的時候出去瘋玩下,也想品茗賞花,郊遊踏青。
可她不能讓自己任性。
「這麼些年來,我就好像在一個框子裡束縛著,每走一步,要想一下,每說一句話,也要想一下,跟人打交道,也是幾分逢迎,幾分算計。如若沒有遇到他,或許日子並沒有那麼難捱。」
沈芳看著表姐,彷彿又回到了許多年前,漫天飛舞的黃沙,亭子裡對坐的兩人……
她心下微微一動,還是忍不住問道:「你可曾想過,究竟喜歡的是太子還是他的權勢?」是不是也想背靠大樹好乘涼?
沈若風苦笑了下,「我也想只喜歡他的權勢,如果只是單純的算計和利用,就不會這麼難過了。」說著,她喝了一口酒。
「或許,起初的確是因為他是太子,自帶的風采讓人心折。可相處下來,我倒是寧願他只是單純的李家大郎,甚至可以只是個小白臉,可以讓我養在後院和他日日廝守。」
許是心裡太苦,沈若風捨棄了杯子,直接兜頭灌了下去,「這麼些年,我想忘也忘不掉,我想任性一次,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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