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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玉霄神情微動,問:「可說了什麼事?」
少年搖頭不知。
裴飲雪素來不打擾她的政務,如今前來,必有要事商談。薛玉霄立即起身,環顧了一下眾卿,道:「諸卿稍待片刻,我出去更衣。」
更衣有「去方便一下」的隱含意義。眾人皆起身恭敬行禮,送陛下暫離,薛玉霄便借著更衣之由,從勤政殿鑽出來。她身邊也沒有帶太多人,只跟著一個御前常侍,兩個宮侍少年而已。
薛玉霄仍穿著玄底金線的帝服,乃是交領長袍形制,腰帶鑲嵌著紅翡綠翠,腰飾佩環相擊,脆鳴陣陣。她正好坐累了,出來看見裴飲雪等候的背影。
裴郎長身玉立,松形鶴骨,脊背挺拔如竹。他隨手捏著殿外的草葉,把一株枸杞的新芽兒掐壞了,汁水留在指尖上。
薛玉霄從他身後走近,對方不知道想什麼,竟然一時沒有發覺。她從後捉住裴飲雪的手腕,抽出身上的一方絹帕,擦了擦他指間的新綠。
「今日看起來怎麼呆呆的。」她低聲道,「好裴郎,別糟蹋草木了。這麼神遊天外,小心摸到木刺傷了你的手。」
釵鈿墮處遺香澤(3)
第91章
他的手被薛玉霄握在掌心。
布料拭去指尖流淌的草木汁液,輕紗拂落,裴飲雪先是怔住,旋即轉身看她,開口要說什麼,話語卻頓時定住,只這樣安靜、沉默,近似永恆一般地深深望著她。
薛玉霄心中陡然漫起一陣莫名的預感,她覺察到了裴飲雪未曾開口的大事——這事件似乎關係到生命、關係到未來。
他視線清凝地望著她的臉。
逐漸地,薛玉霄以手帕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,絲帕被風吹落到地上。
裴飲雪喉結微動,眼底如同一汪望之見底的潭水。他轉而摩挲著薛玉霄的指腹,修長微冷的手包裹過來,兩人十指相扣,風聲簌動枝葉。
他輕聲道:「我有一件喜事,也有一件難事要告訴你。」
薛玉霄凝神靜聽,一片平靜專注。
裴飲雪再次整頓了一下神思,緩慢撥出一口氣,這才定下心跳,說了一句:「七郎說我身懷有孕了。」
這句話太輕、太淡,裡面被控制著沒有摻雜著太多情緒。他不想讓自己濃鬱的喜悅和慌亂影響薛玉霄的反應。裴飲雪的視線停住在她身上,觀察妻主每一寸的變化和動靜。正因為語句太淡,這幾乎讓薛玉霄的腦海都跟著被清風颳了一下,讓她覺得彷彿是自己幻聽,又或是如墜夢中。
薛玉霄下意識地上前半步,兩人的距離貼得更近。她緊緊地握著裴飲雪的手,下意識問:「你意下如何?對你無礙否?你的病又怎麼說?崔七還在太極宮麼……我去找他問。」
她握著裴飲雪的手就要抽身折返,同去詢問,然而裴郎卻攏住她的手將薛玉霄拉回來,低聲道:「諸位大人還在等候妻主,切不可撂下她們不管。」
「如此大事,我便是讓眾人等等何妨?」
薛玉霄說完這句話,對上裴飲雪的視線,忽然間被勸誡住了。她抬手扶了扶額頭,抬臂抱住裴郎,攬著他低語道:「……好郎君,怪我慌了。你剛剛說了什麼來著,再說一遍我聽聽。」
裴飲雪在她耳畔重複一遍。
她的心跳猛然急促起來,她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聰明人,是算無遺策智者千慮的執棋者,然而在這一刻,薛玉霄的剋制、掌握、內斂,她瞭如指掌的一切都不起作用,也是在相貼時心跳起伏的交錯中,裴飲雪才忽然從薛玉霄身上,感覺到一絲回歸凡塵的味道。
她的視線太高、太高了,廣闊地只能看見天下之事。這時的心亂,就像是泥塑金裝的菩薩身歸入浩蕩俗世,她常年鎮靜的七情六慾終於有了示弱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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