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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成百上千年、成千上萬年。最後我好像瘋了，可連瘋都是不允許的。』

宛若獨自亙古沉沒水底的記憶一回想就讓人窒息，明朝雪輕聲呢喃，『真可怕。』

『主人你才是擁有先天妖體的！』共享記憶的系統差點被無窮無盡黑暗逼瘋，機械音高昂撕破寂靜。

『命運之女是雙胞胎妹妹，她其實是——』

『鳩。』

明朝雪一腳踏進瓊樓玉宇奢華光彩地界，看向高處被九個美男子包圍的金髮小公主，平靜接話。

『她是胎裡換命、鳩佔鵲巢的鳩。』

只有一種情況能生生世世囚禁妖的壽元，器靈。

最後一劍並不是要自己的命，而是將自己做成鎮宅器靈，時時刻刻奉養家族。命運之女以此能真正偽裝成「真凰」。

『他們都不知道。』明朝雪漠然觀察其樂融融的上方家族。

家族沒人知道真相。命運之女此刻也不知情，但她憑本能剝奪周圍一切，尤其剝奪同為雙生子的存在。

「咦，姐姐你來啦？」

眾星捧月的金凰沖門口揮舞雙手，婀娜多姿少女雙眼燦若星辰，「來這邊坐啊，怎麼一個人站在門口？」

此刻正式宴會還沒開啟，上方聚合的都是親眷。九位哥哥個個龍章鳳姿儀表不凡。

三哥欽原風流不羈率先笑贊，「我們的小公主真是懂事體貼。」

「是啊是啊，妹妹就是乖巧，全天下都羨慕我們有這麼好的妹妹。」俊秀六哥尚付連連附和。

親眷們頓時紛紛誇讚小公主的善良，金凰臉頰紅紅又被他們憐愛調笑，一時間親親美美家庭和睦，從頭到尾沒人多看門口的明朝雪一眼。

「說什麼哄得凰兒這麼開心。」威嚴家主從天降落時颳起一陣大風，大風中又有漫天金光匯整合金果落在金凰手心，「喏，你想吃的千年果，取來了。」

「父親你真好，這麼珍貴的果子。」金凰陽光燦爛撲到父親身上咯咯作笑，忽而眼淚汪汪，「姐姐沒有嗎？姐姐為什麼還不走過來？是不是生我氣了？」

「有誰敢生我們小公主的氣？父親幫你教訓她。」鬼車家主溺寵摟住小女兒，瞥了門口一眼，「怎麼這麼不懂事，凰兒叫你過來你沒聽到？我怎麼會有這樣愚鈍的後代。」

相貌堂堂的大哥大鵬起身寬慰小公主，又招招手，溫和指向身旁位置，「十妹妹你坐到我這邊來。」

本來兩人都是「妹妹」的，只是小公主小時候總以為「妹妹」是她一人稱呼，無論誰叫都應。大家寵溺笑過之餘，從此叫明朝雪就是生疏些的「十妹妹」。

看十妹妹安靜沉默走過來，大鵬莫名感到有些不同。以往主動和十妹妹說話，對方神情都隱藏感恩激動，此刻卻好似冰山般冷淡。

英俊大哥探究打量過十妹妹，很快又被小公主叫喚名字撒嬌，頓時拋開可有可無猜疑去哄小公主。

中間撒嬌的金凰一處越熱鬧，就襯得側位的明朝雪寂靜淒涼。

『主人她明明全是假的，我們不當場說出身份嗎，』系統憤憤不平。

『當然不。』明朝雪渾濁雙目中是近乎冷漠的觀察，看過長久黑暗記憶不太想開口，只在腦海籌劃。

一來先天鳩體欺騙同樣強橫，不到成年日誰都難以證明。二來，她眼眸色澤一深，彷彿見到虛幻因果線汲取每人氣運供養家族。

『妖族因果聯絡更為緊密。』她在心中給評估過的家人一一劃過紅叉，『我要斬斷整個家族的因果。』難，但也可以。

砰砰砰。

一聲聲爆裂法術升空，生日宴開啟。賓客們被通報進入。

鬼車家主為了將成年日前的最後一個生日辦得盛大，願意在宴後開啟小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