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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家突然感到一種有如實質的鋒芒在背銳利感。

危急浮起的瞬間他們立刻開始解釋。

可無論他們是費盡心思給少女舉例子陳述主管拍賣殘忍、還是千方百計以道具模擬展示被拍賣人的悽慘，少女是一概不信，反而反過來認認真真勸大家要虔誠奉獻自身、要寬容對待他人。

一直隱隱約約繚繞在耳側的陰涼笑聲在此刻更加明顯，引得人心頭煩躁暴起。

暴躁玩家眼睛閃動出紅光、一把就要扯過主管打算直接動手擰掉他的頭。

「啊啊啊你們太殘忍了——」少女尖叫聲頓起，同時半空中「嘻嘻嘻」笑聲猛然一增。玩家眼睛登時要變為被蠱惑的紅。

「你說的有道理。」

清越音色如大火中傾盆落下的涼雨、將人心煩躁熄滅。玩家們察覺自身不對努力維持心神。

而少女已經扭過頭驚喜看向自己唯一一個支持者。

明朝雪正從廢墟中緩緩起身。

她的聖階道具處於觸發狀態、色澤在殘骸之上是與眾不同的純淨，原本束起的長髮鬆散一縷縷垂在額前，漆黑墨發映襯著她的膚色愈白、眸色越淺，淺得彷彿天山積雪不含任何情緒。

眾人在這變故中也知道該順著npc的話來說，可少女的下一句話他們就接不上。

「你覺得我說的有理？為什麼這樣覺得？是願意和我再一起拍賣做功德嗎？」

少女熱忱伸出手邀請。

隨著她的話落地，周圍殘垣斷壁蠢蠢欲動彷彿要再度崛起、紙片小人們笑得越發大聲嘻嘻哈哈。連主管都睜開眼，怨毒眼珠以人類做不到的靈活轉了一圈。

玩家們在妖風陣陣裡驚醒。

要是答應下去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，說不準他們又要被拍賣一回。

可要是不答應，這npc再一怒之下又蠱惑人心他們可還沒找出抵抗的法子。

「是你妹妹告訴我的。」

明朝雪出乎預料的回答一出，少女眼睛都睜得圓溜，立即追問妹妹是怎麼說的、現在有沒有理解她的一片苦心。

「你的妹妹扎著雙馬尾、柳葉眉大眼睛，右眼眼尾有一顆痣、笑起來時還一個酒窩。」

明朝雪視線落在主管背上，眼眸盪開一層層水波餘光。

天賦技能作用下，主管背上的怨靈更加清晰，頭一個就是和少女樣貌相似的小姑娘。

小姑娘大眼睛下掛著兩行血淚，脖頸破了個大洞，嘴角像是永遠被釘死在笑的弧度、笑出小小酒窩。僵硬面容卻透著膽怯、驚駭、歇斯底里、最後化作深深麻木。

「對啊對啊，妹妹知道我是為了她好吧、我特意求了主管選一個好日子拍賣，會去享福的。我正該感謝主管。」

少女喋喋不休詢問，伴隨她脫口感激的話，會場居然又開始一點點變化，像是要跟隨重塑完成。

主管更是脊椎啪嚓一聲癒合，眼看著就要從地面爬起來，張開嘴笑時牙齒尖尖沾染血肉。

「言出法隨啊這特麼的。」銀薔暗斥一聲終於看破。

果然一切都牽扯在這個少女身上，要是再讓她說下去，拍賣會又要重新上演了。

玩家們擰眉焦急起來，應和也不是阻止也不是，竟不知怎麼開口才好。

「你妹妹，的確大有改觀……她很想感激你和主管，」

明朝雪抬腳離開這個吞沒愛人的地面。

越在危急關頭她的思緒越發清晰。從命定劇情中命運之女的善良美名傳遍遊戲、再到這關卡里漫天血色中少女身上的金光，各色畫面急速閃現在腦海，勾勒出其中最關鍵的聯絡：堪稱聖人般的善心。

「你妹妹很想、很想感激你們。」明朝雪慢慢複述，音色如山間泉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