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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掌成拳轟隆隆擊碎沉木案，沾染血液的銘牌啪嗒嗒滾落地面，碎石四溢。

「我師尊沒有沒有沒有陷入情劫沒有墜入魔界！承天宗妄圖扭曲我記憶，你們這群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狼心狗肺的小人，永遠別想汙衊我師尊！」

原先清淡形象瞬間破碎，難以置信如此嬌小的江心鶴能發出這種雷霆般咆哮。

強行按耐許久的爆發怒意讓她幾乎是燃燒道體在嘶吼、整個碧石動盪搖晃。

「承天宗就是一群騙子，承天宗才是墜入魔界的無恥小人。當年就是你們在背後催動陣法偷襲害我師尊，整個宗門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犯上作亂數典忘祖吃裡扒外恩將仇報，通通都該去給我師尊殉葬！！」

風雲突變天地動盪。

蓄力許久的龐大法掐攻勢如火山噴發潮水倒灌，在掀起的一刻泛出萬丈光芒。

下一瞬就要炸在整個承天宗地界。

亦輕塵灰頭土臉重重摔在地面，愕然呆滯。

她萬萬沒想到被宗門「教導」後的三師妹會臨陣突破清醒，更沒想到對方還能發動如此磅礴的攻勢。

這到底是蓄力了多久？

宗主從來都是身外化身主持事情、真身閉關不出難以解救。一眾峰主離得遠甚至也要避開這攻勢鋒芒。

眾人終於領悟江心鶴這個棄嬰的天份究竟是有多高。

死亡轉瞬即至。

「啊啊啊——」亦輕塵顏面盡失尖叫起來，所有的從容優雅頃刻散去，甚至想不起掐訣催動法器，驚叫聲喊鬧聲沸反盈天。

忽而，緩緩一陣清風吹過。

所有塵灰攻勢、法訣四溢山河破碎般的混亂霎時煙消雲散。

龐大攻勢被強制消散，江心鶴嚥下喉嚨血沫警惕縱身往後避開這陣看似隨意的風。

一個挺拔身影出現在傳訊碧石前。

煙火塵灰散得恰好，朦朦朧朧中來者身形被勾勒。

溫和、慈悲，猶如一川汪江流寬廣包容一切。男子一身道袍清俊氣度奪人，在露面的第一刻輕易安撫下眾人驚駭心緒。

「莫長老。」驚喜聲腔響起叫破來人身份。

尊者的定契人、二教未來領袖、莫川慈。

「諸位可安好。」

莫川慈並不像個修道者，反而像世俗筆書中的謙謙公子溫良如玉。

他先對叫出他名號的弟子點了點頭回應，才平和望向後方一臉戒備的江心鶴，音色溫潤如潺潺流水。

「事已至此，何必執迷不悟？」

江心鶴嬌俏臉龐浮現冷意，呵斥剛要出口就感到無形氣流封堵在喉口。

不好。她立即調動靈力，暴動靈力卻在下一刻被禁錮。

莫川慈依舊是無聲無息的溫潤，連眼中悲憫之色都未變，宛若從未動手，話語平和讓人無形信服。

「你們師徒俱已墜入魔道，只要在宗門內潛心修過回頭是岸，切莫冥頑不靈再造殺孽。」

江心鶴一動不動低著頭立在原地，彷彿正聽訓懺悔。

「莫大哥。」亦輕塵梨花帶雨就撲上前，輕聲細語敘說姐姐和這個師妹「被心魔奪去神智」「喪心病狂」事跡。

莫川慈溫和扶穩人，低頭時線條優美側顏被光芒映亮，像是垂問信徒的神祇，不染凡塵。

傳訊碧石前的眾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。

從承天宗宣佈尊者墜入魔道、到三徒弟臨陣攻勢，所有繁雜亂麻畫面最後都歸於莫川慈挺拔身形，沉穩得鎮定人心。

三徒弟一直沒反駁，難道尊者真的失於心魔情劫？

明朝雪豁然起身。

她兩指併攏點上眉心，一柄長劍芥子空間被取出。寒光閃閃剎那充盈整個樹屋，冰霜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