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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將有些疑惑,卻不再多問:「是!」
「無需保密,此行越聲張越好。」他漫不經心地補充。
「是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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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枝遙夜裡才知道次日要出發去潭州,出於對他的防備,她並未表現出過多的反應,只關切地讓他早些歇息,舟車勞動尤為傷身。
裴煦不太聽得進這樣的勸說,仍靠在床側翻閱上奏的摺子。大部分時候他面無表情,只在看到些過於離奇的事時會皺一下眉,隨後用硃批駁回。實在氣得緊,貶謫的旨意會便跟著硃批一同折返。
她不如裴煦這麼精力充沛,每次等到一半便忍不住睡過去。
其實回到謝府後,她便主動提出分開臥房歇息,可一抬頭見他眼中情緒翻湧,便立刻自行請罪,不再爭取。
許是帝王家不喜床榻上清冷無人,需得有人陪才舒心。
季枝遙如是想。
在雲煙城的最後一夜,季枝遙休息得格外好。睡夢中,鼻尖似乎嗅到很輕的沉水香,此類香料藥性沉斂,最能安神,翻了個身,一覺睡到天亮。
次日早晨,裴煦沒讓婢女叫她,而是自己沉著聲把人弄醒。
「季枝遙。」
像惡咒一樣,她幾乎聽到就猛地睜眼,隨後迅速坐起來看向旁邊。
他正更衣,身後站著的婢女是生面孔,瑟瑟發抖,很是慌張。
她強裝鎮靜,問:「陛下,怎麼了?」
他有些睏倦的眼凝著她許久,才緩聲道:「身為公主,為何睡相如此糟糕。」
「公主」二字在她耳邊炸開,她下意識去看婢女的神色,可她除了害怕已經沒了別的情緒,哪裡還有心情管他床上臥著的是誰。
她有些心虛道:「可是我昨夜打擾陛下休息了?」
他面無表情帝朝她微抬了下下巴。季枝遙左右看了看,脖頸扭動時感覺到衣領處有些硌,低頭看,竟發現憑空多出一條木香串珠來。
「這不是陛下的串珠麼……」她有些疑惑,一早起來衣衫凌亂,人也不清醒。
裴煦給足時間讓她自己想,等他更衣完畢,才聽到季枝遙不太確信的聲音。
「這是陛下送我的?」
「但願日後能睡個安穩覺。」他沒有正面回答,只平靜地說出這句。
季枝遙能感覺出這裡頭暗藏的警告。
「陛下定能如願的。」她一本正經地回應,不忘心虛瞥他一眼。
「」
南下往漳州去的路途不算艱難,途中有好幾撥裴起的人試圖劫車,無一例外全部被攔腰斬斷,就這樣扔在荒野路邊。
全程季枝遙只能聽到外面的慘叫,車內,她正小心地捏著扇子為他扇風納涼。愈發接近夏日,可季枝遙卻並未感到很熱,倒是裴煦反應大一些。後半段路程,他甚至破天荒地撩開簾帳,覺得裡面悶熱。
季枝遙越想越覺得奇怪,心中有猜測時,手已經很快地有了下意識動作抬起,裴煦敏銳地偏頭看來,她又生生將動作停住。
「陛下,我我想探探你是不是發熱了。」她小聲解釋。
裴煦微斂了下眉,自己用手背摸了摸額,又用另一隻手觸碰她的。看他表情,季枝遙就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「雖不知雲煙城下的瘟疫如何,但從前縉朝也有過大疫,從一開始單人起病,至累及家人,最後由村落蔓延至周邊城鎮。」她有些擔憂地看向裴煦:「陛下,你身子可撐得住?」
他往旁邊挪了些位置,緩緩撥出一口氣:「略有不妥,無大礙。」
「若日暮前能到潭州,我去鎮上替陛下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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